在赵裤裤的嘟哝声中,吴昊君慢慢说道:“我和颜兄尾随欧阳镜走过了三条街,绕了点路,他最终去了王荣道的一家酒楼。传九,你道是谁迎接他入内的吗?这个人绝对不是你能想到的。”
陈传九急切的道:“大哥,这如何猜得着。”
颜如玉说:“传九,接他的人与你是老相识了,就是方纯!”
“什么?!”陈传九眉头立马皱拢,看看颜如玉,又瞧瞧吴昊君,直到确信两人神情肯定,他舔了舔唇:“可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我们后来跟了进去,问清他们在哪个雅间之后,我们定下旁边的雅间。”吴昊君的脸上略显遗憾,“不过,我们没能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里面还有第三个人!因为担心生出事端,他们走掉的时候,我们没有跟出去,所以,并没有看到第三人的真正面目。”
陈传九呵呵轻笑道:“方纯投靠了月愿为别人迎接欧阳镜,光凭这一点,已经足以告诉我们,等在雅间之人乃月黑盟的上层人物,破日或者邪笑!”
赵裤裤愤愤道:“没想到阴阳剑派也与月黑盟有往来。”
陈传九道:“裤子,先别这么早下定论。也许如你之前所说,各派的副掌门都有鬼。或者——严家一战的时候,李前辈救我离开的那个刹那,我听到方纯喊了一声总管,不知道是不是外号。他与欧阳镜见面也有可能。
赵裤裤非常有兴致的问:“船哥,救你的前辈到底什么人?我们兄弟,难道还要瞒着吗?”
陈传九道:“裤子,答应了李前辈,我必须信守承诺。”
颜如玉按住欲言的赵裤裤:“裤子,老人家喜欢清静的生活,能出手救传九一次已属难得,还是别去叨扰他了。传九,照你所言,与欧阳镜见面的可能性有三个,邪笑,破日,总管!如果他是邪笑,或许还好一点,毕竟他在王都的事,我们多少有点肯定,可多出来的破日和总管——假如同样在王都,真叫人感觉月黑盟的总部就在我们附近。”
陈传九问:“大哥,你们找到方纯住的地方了么?”
吴昊君默默地摇晃脑袋。
陈传九又对他说:“昊哥,那份朱将军给的资料,你看过没有?”
吴昊君答道:“粗略地翻过一遍,王都及其附近的记录极少,但我发现,邪笑出手没有规律,东南西北皆有他的身影。王都几乎在王朝的地理中心,先帝的铁血手腕在这一片地区实施的最为彻底,且去各地十分方便,因此,我认为邪笑有七成可能在王都。”
陈传九再问:“关于破日,总管,可有记录?”
吴昊君答:“只有零星几条,朱将军的这份资料仅仅记录近七年的大部分暗杀刺杀。而且,多与当地的官员有关,不能排除总管和破日专对江湖中人动手。”
赵裤裤叹道:“那岂不是没用!?”
陈传九说:“不能这么说,至少让我们有更大的把握确定邪笑的位置。我们再想想白狼、碧竹、风铃、赤玫他们,每一个杀神手下可有不少有能力的杀手,邪笑必定也不除外。”
颜如玉道:“传九,你觉得总管是邪笑手下的一员大将?”
陈传九摇头:“不,这我倒不这么认为。总管给我的感觉,他年纪不轻,关键的一点,他见到李前辈的时候,刀势略有停滞,可以理解为意外和惊讶,由此看得出,总管认识李前辈。告诉你们吧,李前辈年近九十了,已有数年未行走江湖。你们说,认得李前辈的话,总管会不会是年轻人?”
颜如玉似有所悟:“年岁大,武功高,若是我,绝不会屈尊邪笑之下!”
吴昊君道:“总管,总管,顾名思义,统领管理家务事,莫非他是月黑盟的管家?”
赵裤裤举手赞成:“这个说法有理,我支持。”
陈传九接着说:“好,我们顺着这条线想下去。王都乃王朝经济中心,才通商会设在南边的江游镇,这很特殊。江游镇水路陆路发达,足够发挥类似驿站的作用,完成信息的整理和传递。”
颜如玉眼珠子一转,道:“哈哈,我明白了,月黑盟的总部只能设在王都了。”
吴昊君说:“目前没有其他证据证明月黑盟总部在某个犄角山沟里,所以,我们这个假设不会有错。”
陈传九笑着说:“我们对月黑盟的结构有了新的认识,也许会成为我们突破的关键。月黑盟接收各类暗杀刺杀任务,收取的佣金不会低,而且,它名下一定不止才通商会一家,风铃在冲凌剑派这么久,不给自己家里弄点好处才怪,可一股脑儿为一个篮子里装,显得太傻,这个聪明狡猾的老头不会这么干!可这么多银子究竟用到了哪里?”
赵裤裤晃着头说:“我们镖局的镖师,除了每一个月固定的月银,还有走镖的分红。这一点在各个商会门派大同小异,月黑盟的杀手平时生活不会不花银子。这是一,谁会嫌银子少!”
颜如玉笑道:“最后一句话才是正理。”继而,他边琢磨边道:“哎,有个问题。月黑盟已经失去白狼,碧竹,风铃,赤玫四大杀神,而下面的杀手里,有点出息的好像被你们杀的七七八八。也就是说,月黑盟的杀手群出现了断档,能做一方小头领的杀手突然少了许多。月黑盟只有一条路可走,花银子雇请王朝各地的绿林中人,譬如北方的独行刀客孟灿飞。”
吴昊君乐呵道:“真是个有趣而意外的想法。”
陈传九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