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以前杀人的时候,听到别人的惨叫声,我会非常兴奋。我还以为,杀了也不少人了,那种灵魂上的疯狂让自己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恐惧。万万——”
“万万没想到,在那个疯子面前,咱们都怕了。”另一个声音接着第一个人的话说道。
“老蒋——”范荣一脸同情地看向躺在石牢另一边颓然的蒋鸣声。此刻的蒋鸣声受伤的左膝裹着厚厚的白布,有人为他做了简单的处理和包扎,这已是仁至义尽。
“老范,我没怪你。”蒋鸣声叹息道,“说真的,兄弟应该谢谢你才对,不是你,那个疯子一定会用那根铁棍敲碎我的脑袋。现在——至少兄弟我还活着。”
范荣看了一眼蒋鸣声,抓住腿粗木柱的左手紧了紧,苦声道,“可是,我们能不能见到太阳,还未可知——根本谈不上活着!”
“不,老范,”蒋鸣声却是另一个想法,小声说,“如果,如果那个疯子把我们扔到大街上,那才叫恐怖,我盟——月黑盟的护法、杀神不会放过被敌人抓去又放出来的杀手。这你是知道的,这几年,王都潜伏的好多人失踪了,有人被神秘人杀了,有人却活着,就连你我,不也收到过暗杀一个乞丐的命令吗?”
“是啊,看到那人的时候,我们都大吃一惊——”范荣似在回忆正在述说的往事,而后苦笑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我们至少不用面对月黑盟的除草行动。”
一切叛出月黑盟的,一切被人抓到过的,都是月黑盟杀手群体里的杂草!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废这么多话?老子心情很不好!”另外一间石牢里管着苗长丁,听到对面呜呜的说话声,不耐烦的吼道。
轰隆隆!
这是地牢密道石门开启的声响。
“有人下来了,我们不要再说话了。”范荣慌忙提醒蒋鸣声和苗长丁。
一门之隔!
陆言带着刘大民走下石阶,守在休息室的护卫面带微惊之色,拱手一礼:“陆队,你手里、提着的是什么人?”
“别问这么多,开牢门,我把这人丢进道。
“是,陆队。”护卫不敢多言半句,利索的打开左方牢门的一只大锁。
“是谁?”范荣和蒋鸣声紧张的看着门口,他们还不清楚抓他们的人是谁,可这会儿过去,还不到半天,又见抓来一人,他们非常笃定,这人的被抓和他们招供有莫大的关联,心里面一齐念着:“不要是方纯。”方纯死了的话,即便他们将来能活着离开这里,也绝对活不了几天,因为方纯是月黑盟决定培养的杀神,身份不一般。
陆言把刘大民随便地扔进了苗长丁那个石牢。
牢门、铁门在一言不发中重新关闭,石牢之内只有铁门旁边的油灯在噼啵微响,气氛格外的阴诡安静。
“老兄,看看那人长啥样?”范荣好奇的对苗长丁说。
休息室,护卫忍不住问了:“陆队,那人功夫好不好,万一打断了木柱跑了出来,属下可挡不住。”
陆言自信一笑:“放心,受我的独门点穴手法封住了穴位,他的实力会降到原先的三四成,没有这么大的威胁。”
说罢,他离开了。
苗长丁很懊恼,今晚怎么不让人睡个安稳了。没等范荣说话,他一拳头打中了刘大民的小腹。呕的一声,刘大民痛醒了,苗长丁的这几拳头力气可不小。
“喂,你是谁?”赶在两人扭打一起之前,范荣连忙追问。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刘大民刚醒来,小腹的痛还未消去,他稍一运转内力,竟大有阻碍之感,立即明白了那人点穴手法的厉害。睁眼见到苗长丁狠狠的瞪着自己,刘大民绝对笃定,那一拳是这家伙打的,可就在这里对面有人问话了,他又觉得声音似曾相识,不由得放下了拳头,望向另一边石牢。
“蓬!”
苗长丁哪管得了那么多,一看这躺在地上的人半坐起来还扬了扬拳头,立即火气上窜,一脚踩中刘大民的胸口。
眨眼,在范荣和蒋鸣声的震惊目光中,苗长丁和刘大民大打出手,拳来腿往。
休息室的护卫听见了,晃晃脑袋,不再理会。
“停停停——”
苗长丁毕竟不会武功,不出十招,他就成了一个沙包,任凭刘大民发泄的沙包。
“你叫我停,我就停啊,老子岂不是太没面子?你一个小瘪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傻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刘大民火气也很旺,拳脚相加,打得苗长丁龟缩在角落,吱吱啊啊痛叫。
“老布头?!”范荣和蒋鸣声太熟悉刘大民的声音了,每一任务都是老布头刘大民送来的。
“咦!”刘大民转过头,看清了两人面目,猛的一扑,双手重重的拍击木柱栅栏,嘭的大响一声,咬牙切齿道:“好啊,原来是你们两!你们两个叛徒,老子要杀了你们!”
刘大民的实力其实与范荣、蒋鸣声差不多,可地位的差异摆在那里,见刘大民大吼大叫,气势凌人,范蒋二人心里不自觉的抖了抖。
“布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范荣有些发懵。
“凭什么这么说我们?我们不是叛徒,我们两个人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蒋鸣声的头脑比范荣好使一点,“老布头,一定是别人!”
刘大民冷冷地道:“狡辩!你们敢说,你们没说出方纯住的地方?”
……
回到公主府的小院,陈、洪二人换上自己的衣物。陈传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