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几家??”赵无禀的眉头缩到了一块儿,“都不怎么好办呐!”
陈传九对天洪城的那些大富人家没有什么研究,就算街上茶楼听过,也是一会儿就忘记,听了赵齐两个的话,他一脸的茫然:“会长,齐大哥,这个……有何难处?咱们龙头会是天洪城第一帮派,难道还有人不敢给咱们面子么?”
“说得轻巧!”赵无禀被陈传九的话逗笑了一声,看着齐牛湾道,“牛湾给陈新介绍介绍这几家的背景。”
“是,会长!”齐牛湾非常恭敬的接受了命令,看着陈传九认真地道:“除了苏家是在北城,方纯藏匿的可能性不大之外,其余三家都在南城。”
“王家,当今家主的大女儿,是北龙头许幕的原配夫人,虽然因病早故,可许龙头一直没有再娶妻子,只有两房小妾,他对待王家家主依然是执丈人之礼。当然王家的崛起和许幕有直接的关系,它是这四家,外加沈家之中,最晚崛起的一个家族势力。”
“远定武馆,王朝军队在管理,虽然它的一切制度和真正的军队有些差距,但也差的不大。你应该知道天洪城北边和南边各有一支大军队,远定武馆的馆主不是别人,就是南城守军的将军!”
“至于何家……这个何家——是左将军何洪剑的族亲!!!哎,陈新你是乡下人,或许不知道左将军是什么地位的人。”
随着齐牛湾的娓娓道来,陈传九基本掌握了几家的情况,脸上的震撼之色从说起王家到最后没有减退过!
“齐大哥,你忘记了,我押镖去过王都,晓得左将军是个多么大的官。”陈传九嘴角轻轻一抽,却不晓得是震撼所致,还是意外而引起的。
“陈新你也要知道,这个沈家是南城第四个难惹的家族。沈忠望自小性子刚强,他是沈家三爷,却不愿继承家族生意,早年进远定武馆习武,而后成为一名捕快,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成为当下南城第一捕头。这人不简单!”赵无禀补充了一下沈家的事情。
“现在来看,进去王家和远定武馆的可能性稍高一些。”陈传九道。
“对,许龙头那儿有咱们的李龙头去联系,远定武馆则是沈忠望可以尝试一下,其实,武馆那儿不必太担心,军队和知府、城卫军都有来往,只是,方纯至今在天洪城只对梦儿下过手,这个理由有些不给力。”赵无禀只觉得嘴中苦涩。
“会长,齐大哥,如果开始搜查,还需要多久?属下觉得,越快越好!”陈传九脸色紧张的说,“自上回方纯露面至今,已有半个月,他的伤差不多该好了七七八八了。”
赵无禀压着声音道:“此事,我即刻汇报给李龙头,今夜他应该会去见面许龙头,若顺利,明天下午,至迟后天,就可以去王家找一找。牛湾,你马上去见沈忠望,问一问远定武馆那儿是不是同意了?”
“陈新,关于刚才所谈,不准泄露半个字!”见到陈传九郑重的点头,赵无禀挥了挥手,“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沈忠望怒拍着桌案,啪啪的声响震颤着人的心,他的怒吼声更是不断的打击着听者的耳朵:“刘定啊刘定,你真够大胆!竟敢瞒报!你知不知道,所有捕快都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快没了!就是为了查明方纯那个王八蛋的下落!!!你知道他残害了多少个女孩子!!你不知道???那墙上贴着的公告是空白的么?”
刘定,二十三四岁,成了捕快已有三年多,正半跪在沈忠望的面前,有着几分帅气的他涨红了脸,他想大声反驳:“药铺失窃月月都会发生!!每件事都要上报的话,捕头大人您还有睡觉的时间么?我也是为您减轻些压力,难道这也有错吗???”
可是,他不敢,在这儿,沈忠望就是那天!
“你起来。”沈忠望淡淡地说,显然对刘定十分不满。
刘定站了起来,身子微微地弓着,把头耷拉得很低。沈忠望继续道:“你专门负责偷窃方面的事宜,把最近一个月药铺失窃的情况跟我说一说。如果记不清,即刻去把记录拿过来。”
刘定还是一个干活认真稳重的人,对近一个月的药铺失窃案件了然于胸,就连那个药材少了几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忠望记忆力很强,刘定的汇报非常的细致,可他却依然几乎没有遗漏的记住了,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抽出了一份卷起的纸卷,摊开在桌案上,认真观察了发生偷窃的药铺的位置,尤其是失窃了一些疗伤药材的四家药铺。
久久不语,久久沉默,久久安静。
刘定站在那儿已经有些累了。沈忠望一边看着南城地图,一边拿起笔墨记录些什么,他的字写得很小,刘定站在丈许外,看的不是很真切。
渐渐地,七月初三的夜来临了。
一个灰衣青年人端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靠着窗,能把街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年轻人长相还算英俊,脸型消瘦,肤色有些白,紫红色的唇上方留着两撇细细的胡须,一派迷人模样,可是当你仔细观察他的眸子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他迷人了,他的眼神不怎么犀利,没有过盛的杀气,却是充满了邪气,勾魂的邪气。
他的桌上只有一份红烧肉和一盘鹅血菜汤。他为自己斟满了酒,夹起一块肥肥的红烧头放进了嘴里,嚼了数下咽入腹中,而后浅浅地尝了一口酒楼自酿的刀烧子,很烈的酒,入口火辣,回荡在胸膛之中而不散。
“这酒够辣,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