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宇听到庄富华的语气中透出悲愤,就将眼光投向他道:“庄大叔,你相信我,相信政府,这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余村长,你们这边还有谁要补充的?”刘正宇已听出了大体情况,安慰了庄富华一句后,就望着余大水。
“刘县长,这两处林子是我们村的人自带干粮,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造出来的,怎么就成了县林场的了,这事你可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余大水望着刘正宇道。
“既然你们暂时没有要补充的,那严场长,你们这边呢,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看到四合村这边没有要补充的,刘正宇又望向严场长。
“刘县长,这两片林子四合村的人当初参与了造林不假,但我们林场也参与了造林,而且我们林场还提供了树苗。据我们的老职工讲,当时我们林场还给了四合村五千斤粮食,也就是说,当初我们是请他们来给我们造林子的。再说,林权证上已经明确了,这两处林子就是我们林场的,凭什么说就是他们的?”严场长不服气地说道。
四合村的几个代表一听这话,顿时就嚷了起来,“你们林场的人不要脸,你们不把林子还给我们村里,那好,你们的车不准从我们村的土地上经过。”
“公路又不是你们村的,再说,那条公路三十年前就修好了,你们凭什么不要我们过?”林场的一个中层干部嚷了起来。
“都别嚷了,事情我已基本清楚了,这样,杜局长,你回去查一下当初这两处林子植树的情况,三天后双方到县里来,我们再坐下来协调。余村长,谢支书,你们回去看能不能找到当初参与造林的村民,把他们也叫到县里来。严场长,唐场长已经去世了,你看退休职工中,有没有当初参加造林的,有的话也让他们参加一下。这事我会向领导汇报的。这事就先这样,接下来我说几点,一是双方回去做好各自的人的思想工作,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不得再找对方生事,否则,我拿你们几个干部是问。第二,关于这次冲突中受伤人员的医治问题,你们可真行啊,还真敢拿着家伙往别人脑袋上招呼。这下好了,两个重伤两个轻伤,我先说清楚,医药费我是不会替你们解决的。杜局长,医药费你们局先垫着,等大家商量决定这两片林子的归属后,一切费用由这两片林子的所有权者承担。第三,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任何一方不得进入这片山林砍伐。如果再有人进林子砍伐,一律按滥砍滥伐论处。”刘正宇冷冷地说道。
四合村的村民强行进山林砍伐,其实已是滥砍滥伐的行为,因为林业部门是绝不可能为这片林子颁发砍伐证的。只是现在双方情绪激动,形势十分紧张,刘正宇不想在这个事上采取强硬的措施。
听到刘正宇语气严厉地说了几句,谢和忠和余大水只能低着头说道:“好,我们听刘县长的。”
严场长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不过看到杜三强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得木然说道:“我们听刘县长的。”
就在这时,常泽走了进来,在刘正宇耳边低语了几句,刘正宇就扫了双方一眼道:“今天就到这里,三天后双方代表到县政府座谈。”
走出房间后,刘正宇望着常泽道:“常泽书记,医院怎么说?”
“刘县长,医院打来电话,说经过检查,那个肖华山伤势有些严重,最好是转到市医院去,林场这边罗森右臂和左腿骨折,其他倒是没有大碍。”常泽担忧地说道。
“唉,按医院的意思办吧,常泽书记,你帮我转告县医院,一定要全力救治伤员,一定不能出现人命。医药费的问题,我负责解决。”刘正宇望着常泽道。
林场这边手机信号并不好,屋内根本就没有信号,与外面联系,主要靠场部内的一部座机电话。
“行,对了,那两个被抓的村民,只是一些轻伤,情况已经问清楚了,你看是不是先放了?”虽然常泽是政法委书记,但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他对处理这些问题并不精通,自然以刘正宇的意见为主。
“行,先放了吧。”刘正宇揉了揉额头。
刘正宇走到院坝中,看到四合村的谢和忠站在那里,就走了过去。
“刘县长,肖华山的伤势如何?”谢和忠紧张地问道。
“谢支书啊,你也是老干部了,怎么能弄出这么大的事啊,我刚才接到县医院的电话,肖华山的情况有些严重,恐怕得送到市医院。这样,你们村里派一个人跟着去照顾,另外,通知他的家属,让他家里去一个人,就坐我们的车一道去。”刘正宇望着谢和忠,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啊,好,好,我这就让人通知他的家人。”听到肖华山情况严重要转院,谢和忠不由害怕起来,说了一句后,就急忙跑去让人通知肖华山的家人。
刘正宇和常泽坐车离开林场的时候,赶来的武警和公安已经离开,他俩刚到四合村,肖华山的妻子和女儿以及一个村民就站在路边,母女俩的神情透出无比的担忧和恐惧。
“你是肖家大婶吧,来,你们上后面的车,你们不要担心,肖大叔已被我们送到县里,他会没事的。”刘正宇眼里有些湿润,肖家大婶和女儿听到这话,向刘正宇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上了后面的车。
至于罗森的照顾,刘正宇自然扔给了杜三强和严场长。
看着车不断向前飞奔,常泽突然说道:“正宇县长,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