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惹怒了上官婉儿, 他一摊手道:“就当我吃错了药胡言乱语, 可提醒你临淄王可没你想得那么单纯!慢着, 你一贯都察人于微又疑神疑鬼, 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不该由我传授才对!”
上官婉儿眯缝着眼上下打量了眼颇有些挑拨离间意味的袁一,忽然莞尔一笑:“你总是揪着临淄王不放,究竟是对这孩子成见颇深,还是在吃醋?”
袁一拍手笑道:“你总算看出来我吃醋了, 要知道我们才是关系最铁的, 平白无故跑出个臭小子让我变成第二铁的,我当然不会服气得要挑拨离间了!”
上官婉儿笑着点点头:“这也说得过去。所以, 我给你的第二条锦囊妙计是放下成见, 奇货可居。只要用好这一条, 日后必定大有用处。”
袁一问出心中的困惑道:“若说我奇货可居是为了永保富贵之身,那你奇货可居又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为了等到杀青的那一刻,能够痛快些吧!”
袁一不解道:“杀青?那是什么意思, 又是你的家乡话吗?”
“对啊!”
袁一没有再深究, 转而问道:“既然你都给了两条锦囊妙计, 那不妨凑够三条。能告诉在既定的历史中除了薛绍, 令月最终的归宿是?”
上官婉儿迟疑了片刻, 给出了真实的答案:“这样说吧, 在既定的历史中薛绍是让她变成太平公主的男人,那么武攸暨则是同她携手到老的男人。不管你信不信,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他一脸阴郁的沉默了片刻,忽然眼露凶光的问道:“我要是把武攸暨给杀了, 不就能改变所谓的注定。”
上官婉儿告诫道:“的确能这样,可事实却是你非但杀不死他,还有可能把事情弄巧成拙。”
“为什么?”
上官婉儿这会儿似乎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将头倚在护栏上:“我要是你就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而是用更聪明的办法扭转乾坤。”
他被这么上官婉儿这么一教训,也意识到不该用这么拙劣的手段,他垂着视线思量了片刻,又问道:“怎么样才算聪明的办法?”
上官婉儿闭着眼声音困倦道:“自己的难题自己解决,而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已经在这儿耽搁很久了,该去自雨亭了。”
上官婉儿回话道:“不去。我脑袋晕乎乎的,让我在这儿歇一会儿,咱们就回去吧!”
他满是不解道:“为什么啊?好不容易偷溜进宫,不就是为了到自雨亭去吗,怎么忽然又不去了?”
上官婉儿直言不讳:“你心里应该清楚自雨亭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你不该提议带我去自雨亭,而我也不该答应跟你来自雨亭。即便你现在很灰心丧气,甚至开始怀疑一直的坚持是否有必要,也不能随便找个寄托充当安慰,这样不仅会伤害别人,也会让自己后悔。”
虽然她说得没头没尾,可袁一却对她的话中之意了然于心。袁一紧紧的抿着嘴,用手指抚弄剑眉沉默了许久,坦言道:“在你说这番话之前,我觉得自己提议来自雨亭地目的似乎很单纯,可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间发现我用意貌似很复杂,甚至复杂到连我自己都未能察觉。所以究竟是你看得太明白,还是我太混蛋?”
上官婉儿依旧闭着眼,语气始终是那般平缓:“你混蛋只是一时,而我却把一世都看得太明白。你需要不是可作一时寄托的救命稻草,而是一艘让不再沉溺于苦海的渡船,就像公主这样的。所以这一辈子你若再起二心,哪怕只是一时的,别说公主不会放过你,我更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番严厉的警告,袁一忽然心慌的额头直冒冷汗,他在心里嘀咕:“不对呀!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没有碰她,连邪念都没有,充其量只是弥补她的遗憾带她进宫罢了!当年我们初识她曾跟我说过最喜欢自雨亭前满湖常开不败的荷花,我只想着她最想去的地方是自雨亭,却忘了那儿也是我们初遇和相恋时的幽会之所。我的无心之失却让她有所误会!”
想到这儿,他替自己辩解道:“再这样说下去,连我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不会放过自己了。可……可是不是忽视了一点,这一晚上我对你都是以礼相待,没有任何勾搭之意!”
这时上官婉儿忽然睁开眼,用那双炯炯有神又格外严厉的眼睛盯着满头大汗的袁一,一字一顿道:“你的确没有,可却给了我一个勾搭你的机会。”
袁一顿时词穷,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上官婉儿愣了许久,他皱了皱眉:“什么机会?这算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上官婉儿指责道:“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吗?故意制造些似是而非的举动充当诱饵,等鱼儿主动上钩占到便宜之后,自己扮演受害者的角色,把责任和过错全都推给傻乎乎的鱼儿。”
面对这番莫名其妙的怒怼,袁一竟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有这么混蛋吗?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可警告你再这样诬赖我,那我可就要一死以证清白了!”
“不需要以死谢罪。”上官婉儿摇了摇头:“你只要记住这辈子一条心向着公主,至于你欠我的那些恩也好,情也罢下辈子再还也不迟。”
袁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在心里一琢磨,壮着胆子问道:“不对呀,听你这话怎么越来越觉得,我才是被勾搭的那个?”
上官婉儿倒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