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岑!”二奶奶又开始喊他了。
南岑答应着,进了别院。
“二奶奶您找我什么事?”南岑毕恭毕敬地问。
二奶奶对着镜子插着簪子,冲着南岑招手:“来,给我看看今天的妆好不好看?”
南岑走过去:“二奶奶每日都是好看的,今天也是狠好看的。”
二奶奶笑了,牵住当时只有十八岁的南岑的手,顺着腕子摸到了他的肩头。
“南岑啊,过两日我带你去参加一个有趣得紧的宴会可好?”
南岑觉得她的动作让他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敢反抗,只好畏畏缩缩的说:“二奶奶可以带姐姐们去啊,您院子里还有好多小厮呢。我若是跟着您去,大奶奶又该教训我了。说我成日里只会东颠西跑的。”
二奶奶摩挲着南岑俊俏的脸蛋,捏了一把,长长的指甲掐到了他的肉,有些疼。二奶奶笑着说:“谁让你长得最好看呢?那些丫头都没你生得好呢。你跟二奶奶去,去了又好吃的给你吃,新鲜玩意给你玩。”她说着,双手捧住了南岑的脸,细细的看着,不禁叹道:“生的真好至于大奶奶那边,我去帮你说,我亲自说,她总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南岑无法,只得点头应允。
南岑走后,二奶奶又对着镜子看来看去:“我要是生的南岑那一张脸,真是死都愿意。”
南岑的好看,别说在章府,甚至是整个帝京都是有名的。他虽然出身卑贱,但是就靠着这一张脸,生活的还算顺遂。至少不会像街上的乞儿一样,顶着脏兮兮的脸,拿着破碗到处讨吃食。
南岑在章府虽然名义上是个下人,可穿的用的都比一般的下人好上许多。奶奶们特别喜欢他,说他不穿好衣服就没人配穿了。因此,出了什么新料子,奶奶们总是会用给少爷们剩的料子,再给南岑做一套。
只要他一出门,定会引得街上的姑娘们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连一些男子都会由衷的赞美几句。
这样的生活,南岑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少爷们都羡慕,因为南岑吃穿用度都不差,还不用读书,平常就是跟着奶奶少爷出门参加宴席,吃吃饭,听听戏。
因为他生得好,连体力活都没有他的事,因为南岑长得就不是该干活的人。
最近,二奶奶念叨他念叨的越发紧了,她甚至不止一次的表示过,想和南岑交换容貌。南岑总是笑笑:“二奶奶想要,南岑给就是了。用二奶奶的脸,南岑也觉得好的紧。”
没到这时,二奶奶总是叹道世间为何没有手巧至此之人。
南岑像往常一样被杂使丫鬟打扮好,和二奶奶出了门。
二奶奶今天对他格外的好,准他和她一起做马车车厢,今天南岑的衣服也是二奶奶派人送来的刚做的。
马车上,二奶奶一只手牵着南岑,一只手摸着他的脸,连连赞叹老天的巧手。
到了人家开宴的地方,二奶奶带他去见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二奶奶称他为“成仙人”
二奶奶看他的时候,眼里闪着的全是期待。
南岑就和往常一样坐在下首,二奶奶把好吃的都给南岑赏了一份,还问他想听什么戏,她来给他点。
南岑受宠若惊,只得一一应承。
“二奶奶,我们不回府吗?”
二奶奶让跟着的小厮和丫鬟退下,带着南岑进了一间耳房。
耳房里只有那位仙人,还有他带来的两个小童。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张榻。
仙人看着南岑,赞道:“如今这么仔细一看,确实是一张不可多得的好皮囊。”
二奶奶的言语中透着压不住的兴奋:“成仙人,我们开始吧。”
仙人点点头。
突然,南岑发现自己跪在了地上,面前放着一个铜盆。
“怎么?”
南岑的疑问还没有说完,就见那个仙人从小童手里拿了一把又窄又长的刀。那刀银光闪闪,比南岑的手还要长,却比手指还要窄。
那仙人一步一步的向南岑逼近,南岑本能地想要挣扎,但是却动弹不得。
那仙人把刀直接从南岑的头皮插了进去,然后开始缓缓地沿着脸部轮廓转动。
南岑开始拼命的挣扎,嚎叫。他觉得这痛苦不是他能够承受的,自己的皮正被人硬生生的和肉割裂开,他脸上的每个神经都在挣扎着,叫喊着诉说着痛苦!
“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停下来!啊!”
他开始流汗,开始哭泣,咸咸的液体流到了皮和肉交界的地方,盐分和伤口的瞬间反应让他想要一死了之。火红的烙铁落在裸露的皮肤上的痛苦也不算什么了,南岑宁愿回府受最重的杖刑,也不愿在这刀下多留一刻。
“求你,求你!”
仙人看他的嘴巴一直在动,汗和眼泪都流的太多,直接让南岑的脸也无法动弹。
南岑喊不出,哭不出,也不能动弹,只能生生地受着,眼见着自己额头上的皮肤垂下来搭到了自己的鼻尖,血液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听见他的皮肤被割下来的细碎声响,他听见自己的鲜血滴在地板上,滴在铜盆里的“滴答”声,他听见他的细小血管被割裂的声响。
眼前是坠入地狱般的无边黑暗,脸上是跌入火山的灼热同感,他愿意下黄泉被万鬼撕咬,他愿意进地狱被锁链鞭挞,只要这种痛苦能停下来!
二奶奶在一旁有些不忍,问道:“一定要活剥吗?”
“对,他若是死了,这皮就死了,到你的脸上也不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