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女生小声提醒,神情怯怯的,看样子非常怕她。
林瑶花收回视线,瞪了她一眼,把牌甩在她脸上,骂道:“催什么催,等个几分钟会死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九点了,在这个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地方,秋澄的时间概念很模糊,只知道牌打着打着,就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洗脚!”
然后也不管输赢,所有人动作一致的放下牌,井然有序的把牌齐好放进牌盒交给郑强。
睡前还要洗脚,准确的来说,是别人帮你洗脚。
郑文山告诉秋澄时语气还有点嘚瑟,像他们这样团结友爱还会给你洗脚的地方,世上哪找得到第二个?
接着秋澄就看到一个穿着裤衩的男人去厨房里打水,出来时,手上提了一桶热水,他把热水提到厅堂的正中央,还在桶前放了一个凳子,然后毕恭毕敬的走到陈主任房门前敲门,请他出来洗脚。
陈主任很快就出来了,笑眯眯地对他说了一句辛苦了,然后坐到凳子上,裤衩男和林瑶花立马凑过来。
今天轮到他们给人洗脚。
林瑶花动作麻利的脱去陈主任的鞋袜,把他的脚放进水中,娴熟的给他洗脚,裤衩男则拿着毛巾等在一边,她洗完后立刻把陈主任的脚擦拭干净。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而陈主任连动都没动一下,实实在在把他当皇帝伺候着。
陈主任后面还排了很长的队,他洗完离开后,下一个人便坐在了那张凳子上,紧接着林瑶花和裤衩男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步骤,看得秋澄目瞪口呆,虽然知道这里的人不正常,但没想到这么不正常。
先不说为什么要帮别人洗脚,就说说这一桶洗脚水,被几十个人轮流洗一遍,真的不会越洗越脏吗?
而且万一前面洗过的人有什么灰指甲,脚气之类容易感染的真菌疾病,那她岂不是会被传染?
秋澄僵着一张脸,不断后退,宁愿去卫生间里用冷水冲个脚都不愿去洗那桶混浊的洗脚水。
“你愣在这里干嘛呢,还不快过来!”
还是郑文山抓住了想逃跑的她,把她拉到他身后排队,认真道:“在你磨磨蹭蹭的时候别人都排好队了,这脚越早洗越好,要不然水到后面就凉了。”
秋澄见逃不掉,抿了抿嘴,看着前方林瑶花给人洗脚的殷勤样,一想到她以后也要这样服侍别人,脸色无比阴沉。
她前面排了三四个人,而洗脚的人此时刚好轮到景清,奇怪,以他的精明程度,怎么会和她一起排在最后面?
秋澄发现,林瑶花给景清洗时明显和别人不一样,首先洗的时间长不说,脸上还带了明显的红晕,手细细滑过景清双脚的每一处,还给他捏脚趾头按摩,直勾勾地看着他,似有若无的挑逗。
我去!这女的变态啊?
秋澄古怪地睁大美眸,心中一阵恶寒,虽然她不否认景清的脚型生得很好看,脚踝纤细,肤色白皙,脚背有明显的青筋,纹路交错,指甲不长不短,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可秋澄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第一眼就是检查他的脚趾甲有没有灰色,或者脚趾头有没有起泡脱皮。
看到都没有后,她松了口气,看来他没有灰指甲和脚气,他没有,其他人应该也不会有。
不过,他洗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一点?
为了节约时间,每个人一般只洗五到十秒不等,而景清洗的都快有一分钟了吧?
那边景清好像也是这么想的,在林瑶花还要给他捏第二只脚时,他终于不耐烦地抬起脚,声音微冷,“够了。”
林瑶花尴尬,脸一阵青一阵白,缓缓收回手。
终于轮到秋澄,她是最后一个,看着桶内泛黄不知飘着什么浮游物的洗脚水,她强忍恶心地坐在凳子上,刚一坐下,就感觉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射过来。
林瑶花用那种仿若吃人的眼神瞪着她,冷冷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脱鞋,你一个新人难道也想让我伺候你?”
秋澄的眼睛微微眯起。
一言不发的脱去鞋袜,把脚伸入水桶中,林瑶花的手立刻按住她的脚,表面按摩揉捏,实则指甲狠狠掐进她的脚皮肉,用力之大,她的脚不一会儿就爪痕累累。
林瑶花笑容带着恶意,抬头道:“怎么样,舒不舒服?这可是我给新人的特别优待。”
裤衩男在一旁见怪不怪,像是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
秋澄面无表情,放松身体,无所谓地靠在椅背上,“很舒服,不过新人不止我一个,你只给我特别优待,会不会对其他人不公平?”
林瑶花笑容消失,又狠狠瞪了她一眼,下手更加用力。
秋澄在心里叹气。
这女人果然喜欢景清。
真麻烦。
那家伙就是一祸水,从前是,现在还是,而且每每祸害的必定是她,她和他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些女人是不是眼瞎?
“还没洗好吗?”
略微懒散的声音在她们后方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秋澄微愣,转头,看到景清抱胸倚在男生房间的门框上,身材挺拔,双腿修长,他朝她们这边看来,俊雅的面孔在清冷的白炽灯下闪着冷白的光。
林瑶花和裤衩男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慌了,急忙道:“快洗好了,我这就给她擦干水!”
景清淡淡开口:“惩罚条例里明确规定,一个人的洗脚时间不能超过十五秒,超过一秒做一个俯卧撑。”
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