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澄抿嘴,突然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问。”
“罗宇勤他拉了几个人?”
她想知道他有多丧心病狂。
“你是第二个。”陈主任叹了口气,“那小子太木了,先前邀请过几个,但都失败了。”
“……”所以最蠢的其实是她吗?
“景……不,我是问组长,他也邀过人吗?”
时至今日,秋澄依旧不敢相信景清竟然会做传销,她宁愿相信他也是受害者。
陈主任眼中有丝异样划过,很快笑道:“你都叫他组长了,这还能有假?”
最后的希望破灭,秋澄眸中的光亮暗去,缄默不语。
陈主任看着女孩白嫩纤细的手不知不觉握紧,心尖一痒,肥腻的大掌忍不住覆上去。
秋澄吓了一跳,刚要挣脱,就听到他柔声说:“放心好了,在这里,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只要你……”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暧昧地朝她笑了笑,眼神极尽猥琐,一切尽在不言中。
秋澄忍住想吐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把手抽回来,“不必了,多谢主任抬爱。”
“不急。”陈主任到底是老江湖,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去,别有深意道:“我们来日方长。”
老色鬼!
秋澄差点没忍住骂出口,幸好理智及时拉住了她,要知道这个人是这里的老大,和他硬碰硬不仅讨不了好,还会落得一身伤。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中饭吃的是萝卜土豆,很难吃,硬邦邦的,有种半生不熟的感觉,一餐下来,秋澄感觉胃有点不舒服。
下午继续有人给她上课,一个接一个,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讲这个行业有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的有前途,她听着心烦意乱,还有点困,直到……她看到了景清。
男人白衫黑裤,身姿挺拔,轻轻推开房门,拿着一本笔记本,施施然的坐到了她对面,微微一笑道:“接下来是我给你讲课,他们给你讲到哪了,方便的话可以说说看吗?”
秋澄看着他万年不变的笑容,不得不说,她还真有点佩服他,能把旧得泛黄的衬衣穿出一股矜贵味儿,也就只有他了。
可见为人有多虚伪。
“真有出息。”她冷笑,“景清,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你。”
景清笑容温雅,“难为你还记得以前的我。”
秋澄语塞,烦躁的摆摆手,“你随便讲吧,我也不知道他们讲到哪了,反正讲得都一样,多你一个没差。”
她懒得和他斗嘴皮子,她以前就说不过他,何况是现在。
景清看了她一眼,目光微闪,慢吞吞地翻开笔记本,轻轻开口——
“李原,于2010年1月23日因试图求救被围殴致死,时年35岁。”
“王华,于2014年12月11日因拒绝配合,被按到水桶中窒息身亡,时年21岁。”
“黄志宇,于2009年3月29日翻窗逃脱坠楼身亡,时年25岁。”
“梁伟,于2015年6月23日跳河逃跑,溺水身亡,时年26岁。”
“黄珊月,于2012年5月16日被强暴、、虐待致死,时年18岁。”
……
景清语速缓慢地念着,虽然他没有明确地把加害他们的凶手说出口,但秋澄又不蠢,怎么可能想不到?
她害怕地睁大眼睛,听得浑身发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景清笑,耸了耸肩,“我只是陈述报纸刊登过的事实。”
他看着秋澄染上恐惧的清澈双眸,微微笑道:“你妈妈应该还在家里等你吧?”
男人的声音温柔低沉,宛如恶魔的低语。
“你应该不忍心丟下她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