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的人名叫彭艾,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江凌郡的守军都统,一个位高权重的人。
他说他是在他们军营附近的一个山上发现了我,于是就把我带了回去。
他问我的家人在哪儿,准备带我回去。
我说我没有家,心里已经决决的和魏家撇开关系,哪里还会想要回去。
于是他沉默了一会,问我想不想当兵,以后就归于他的账下。
我顿了顿,如今我的确没地方可去,那些往日的朋友知道了我和魏家断绝了关系必然会翻脸不认人,所以我是回不去了。
随即点头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百无聊赖,我跟着彭将军在军营中训练。
比起普通军士,我有比一般人更强的心里素质,从有私塾先生教导,见识也比一般人广,加上我的武艺出自魏家。
不过刚刚及冠的年纪,达到了化境初期,晋升自然比一般人容易。
不过那些也不能代表我的全部,最重要的是,我比一般人更能吃苦,这一点彭艾将军看在眼里,时常拿我给那些军士做榜样。
也正是因为有了常人无法企及的吃苦耐劳,我渐渐变成了一个冷酷的人。
彭将军让我主官军纪,无论是谁犯了错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求情?
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也正如此,我得罪了很多人,也获得了玉面邢崖的称为。
或许是我的错觉,彭将军一直很偏袒我,所有对我的讽谏都被他博了回去。
在这期间我一直没回过魏家,甚至连江凌城都不愿踏入一步。
我也明白从哪些军士的闲聊当中明白了江凌城中隐藏在地底的黑暗。
有权者。主人生,主人死。
无权者。有雨生,无雨死。
天道是有常,我无意从彭将军口中得到消息,我的哥哥现在应该叫魏公羊,在我消失后不久继承了家业,成为了魏家的新主人。
这个我并不意外,因为比起他,我的确不适合做这个家主。
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带队清剿路边一个名叫于邛的人领队的马匪,不料一个军士的疏忽将人放跑。
那伙人就乔庄成百姓混入江凌,情急之下我带人前去追捕。
最后被那些马匪引入到一片仓库之中,这地方以前我并没有来过,不过我很清楚这里以前是一位官员的宅地。
战斗疯狂的展开,我们虽然包围了马匪,但他们激烈的抵抗我们也陷入焦灼。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官员找到了我,并且认出了我来,想上来套近乎。
我没怎么搭理他,最后他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我们将战端引到别出去,别在这里交火。
我冷冷一笑,别处?这周围住满了平民别处交战?
受到我的呵斥,那官员一脸懵懂,最后还说这里的东西魏家有两层的利益在里面,要我好生考虑。
被他说的烦了,我让人把他轰出去。
守军源源不断,而马匪终有尽时。
于邛带着人被我们逼到一个仓库里,大队人马冲进去的时候,他被逼入一个死角。
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惶恐,不安?
于邛却不是这样,他对着天空大笑,展开了仓库里遮掩着货物的麻布,随后自杀了。
所有军士都惊呆了,包括我。
麻布下面笼罩的是一个一个孩童,一个一个被捆绑着,嘴中被赛得严严实实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就连动弹也吃力。
那个官员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一脸难色,我没有说话,下令将所有的孩童全部放了出来,随后将这个官员抓了起来,并且将这件事上报了上去。
过了几天江凌郡衙门就派人过来人接管了这件案子。
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是职能不同,我并没有审判的全力。
一连等了几天,那些孩子陆续被送了回去,关于这件事的调查却是一直拖着,那个官员的惩办也一直没下来。
我第二次进了衙门想要问个清楚,正好看到郡丞和魏公羊在一起有说有笑。
没有看魏公羊,直接问道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结果郡丞笑了笑先送走了魏公羊才来接见我。
心里气氛,却没有表露出来。
“魏崖啊……”郡丞道。
“俞大人恐怕你是认错人了,我叫邢崖,魏崖是谁我不知道。”我开口道。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有的时候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也牵扯到了魏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是不是。”郡丞朝我笑道。
我一脸厌恶,这种事想算?那些孩子怎么办?如果不是我碰巧遇见,那他们的下场是什么?
“我今天来是想问郡丞大人案子的结果,不想听这些。”我道。
“这结果嘛…………”郡丞像是知道了什么,眯着眼笑道:“案子的难度太大,涉及的范围太广,估计要等一些时日,魏……邢将军不妨回去等着。”
“你…………”我再想要说什么。
“送客。”郡丞说道,随后衣袖一甩,两个衙役上来将我架了出去。
没来得及说别的就被推送出了官府,到了马路上,我看到一辆马车,上面有一个熟悉的人,高昌,以前他是替我拉马的。
然后马车上探出一个头,是魏公羊。
他平静的看着我,没有说话,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我捏紧了拳头用力的砸到了地上。
…………
回到军营,我开始写信上书朝廷,可是无论我写了多少,那些信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