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三喜心中苦涩难当,本以为成功糊弄来了别人,到头来真正被糊弄原来是自己。
如果卫兵们不进到厢房,双方一旦起了冲突,即使不敌秦侍卫和他带来的人,也总有人能够突围出去求援,现在厢房大门已经被敌人堵住,无人能够偷溜出去,狄三喜又不敢下令拼死一战,否则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
狄三喜看向秦风,终于全身心的打量起了这个诡秘多端的对手,嘴上却还在做最后的诡辩,苦笑道:“秦侍卫,我们不是说好了去见庆阳王,你这是......”
卫兵们看到狄三喜被文督师派来的人挟持,个个惊骇莫名,全都出于本能的抽刀在手,有人盯着秦风,更多的人则是警惕着厢房外,因为刚才还和他熟络不已的押粮兵们,已经布置出了一个半弧的阵型。
阵型呈前后两排,前一排手持短弩,半跪在地,后一排战刀紧握,杀气凛然。
卫兵们都是从建昌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无一人是庸手,可面对眼前严阵以待的这些敌人,他们感到了一股强烈的震撼扑面而来。
剑拔弩张之下,那些敌人身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紧张,只有如山岳般的沉重,如刀锋般的锐利,这些哪里会是什么运粮兵,绝对是天下少有的精兵。
有些卫兵开始承受不住压力,失声惊惧道:“小人不降清了,这都是狄副将的主意,小人们只是听命于上官,无可奈何啊!”
狄三喜听到卫兵的辩解后,惨笑了一声道:“秦侍卫,末将是有苦衷的......”
话到一半,秦风厉喝打断道:“还不快点叫他们把兵刃放下,难不成还有其它的心思。”他手上发力,戚刀已然见血。
狄三喜感到一阵刺痛,连忙大叫道:“没听到秦侍卫的话吗?还不把兵刃都放下!”
卫兵们犹犹豫豫,放下了兵刃,岂不是任人宰割,他们到底也是军中翘楚,胆气血性胜过普通兵士不少,不过总有几个良莠不齐的,刚才出声说不降的那个卫兵,听到狄三喜的话后,立马就弃刀跪地。
秦风适时的喊道:“你们不过是胁从罢了,只要能够悔改,我保证既往不咎!”
有了保证,又有人带头,卫兵们渐渐都放下了握刀的手,却有人不屑道:“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我们虽然是胁从,但也有知情不报之罪,文督师为人严厉,怎么可能会既往不咎,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卫,难道能代表文督师不成?”
此话一出,卫兵们又都把刀举起。
秦风面不改色,淡淡道:“我确实代表不了文督师,可我却能代表自己!”说着,他抬手扯掉了左眼上的黑布,双眸微微凝起,目光扫过一众卫兵,直到把每一个人逼得都不敢与他对视后,才朗声道:“我乃蒙山军统帅秦风,难道我的保证,还不足够取信你们吗?”
简单的一句反问,声调也没有刻意的上扬,平缓中甚至显得有些无力,可听到众人耳中,却能感受到傲天蔑地般的霸气。
因为这话出自于秦风之口,大明汉王之口!
厢房外的邓飞,余小林等人齐声大喊道:“汉王!”
话音刚落,一阵兵刃落地声紧接着响起,卫兵们纷纷跪倒在地,无人去质疑秦风的身份,这个名字带来的冲击,已经让他们失去了任何反抗之心。
狄三喜目瞪口呆,吃吃道:“你是......汉王!”
秦风沉声道:“带我去见庆阳王,他病得再重,本王的面子总要给一些吧!”
事情进行到现在,还算比较顺利,可不到最后一刻,秦风不敢有任何松懈,他先让人把卫兵们捆绑了起来,嘴里塞上了麻布,并脱下了他们的衣甲给邓飞等人换上,留下五人负责看守后,秦风没做任何停留,押着狄三喜去见冯双礼。
狄三喜事败暴露,命悬一线,可在走去冯双礼住处的一路上,反倒显得十分平静,秦风看在眼中,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某种猜想即将变成事实。
众人走过一条回廊,又穿过一道月亮门,眼前出现了一栋颇为气派的房子,只是房子显得有些孤单,周围看不到一个人影,清冷的让人感觉异常。
狄三喜低声说道:“庆阳王就在里面。”
秦风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亲卫们纷纷散开,往四周搜索而去,邓飞很快回复道:“汉王,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庆阳王无论是否被囚禁,住的地方总该有几个守卫,还是说他已经不需要守卫了。
换作是别人,可能以为庆阳王遇害了,可秦风却知道他活到了寿终正寝,目光一转看向狄三喜,问道:“庆阳王真的在里面?”
狄三喜语气之中显出几分复杂,说道:“庆阳王想要清净,他......汉王进去就知道了。”
秦风不再多问,看了身旁的邓飞一眼,后者心领神会,领着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房门,在门前停滞片刻后,猛然抬脚踢门而入。
又过了一会儿,邓飞回到门口挥了下手,表示房内安全。
秦风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坐着一人,正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些不速之客,那人的眼中有疑惑,有沉思,却看不出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该有的畏惧和防备。
房子外面看上去气派,里面的布置却是十分简洁,除了桌椅外,只有些盆栽用来装饰,内外对比显得格格不入,或许是华贵物品都被移除的关系,从这点上课说明房子曾经的主人奢华张扬,而现在的主人很是低调朴素。
秦风看着那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