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样貌相似之人很多,可长得完全一模一样,年龄又相近的人并不多见,海兰珠长得太像秦风认识的一个人了,若是二者之间存在关联的话,那就很能惹人深思。
海兰珠是姓爱新觉罗的,而那个人......
秦风试图从海兰珠口中弄个明白,可海兰珠没有给出一点有意义的信息,她也没有什么双生姐妹,至少她自己的记忆中是这样的。
难道只是巧合?
秦风希望是这样,否则问题不仅复杂,而且有些严重,至于海兰珠本身,秦风可不想和满清皇族有所纠缠,把海兰珠打发给了罗明堂,相信罗老狐狸一定可以物尽其用。
毕竟爱新觉罗家的女儿,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
秦风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抛到了脑后,广西刚刚光复,一大堆事情需要他处理,蒙山军的主力还要继续扩充,比起清廷数十万的野战部队,蒙山军的五千人马实在不可与之相提并论,虽然还有三万新卒,但在没有融合进蒙山军之前,只能勉强用于守城。
驱除鞑虏,光复山河,需要的不是守城之卒,而是可以征战天下的雄兵!
大明不是没有雄兵,那一支支闻名天下之军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过数不尽的传奇,可再强大的军队也逃避不了消亡的命运,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军队渐渐被人所淡忘,可秦风不会忘,他的蒙山军必定能重拾前辈的辉煌。
顾先生也不会忘,可他却走了一条和秦风截然不同的道路,他还会继续走下去,哪怕心中有百般的歉疚,他也不会回头。
寒风瑟瑟,冰河沉寂。
骆子君望着顾先生离去的背影,眼中有比冬雪更寒的凄冷,似乎印证了慕容轩所说的话,她不该来这里,见到了顾先生除了徒增伤感又能如何?
慕容轩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伊人憔悴的骆子君身上,凝声道:“他的选择我们改变不了,或许有一天,我们与他会刀兵相见。”
骆子君浑身一颤,低声道:“不会的,自从我们和蒙山军有了合作后,他就退避三舍,说明他很是顾念师门之谊,不然的话,蒙山军没有这么容易拿下平乐府和柳州府。”
慕容轩语气有些生硬道:“他不是退避三舍,而是不敢妄动,因为师尊也来到了广西,你应该知道他对师尊无比敬畏。”
骆子君脸色由白变红,似乎还想争辩,慕容轩冷冷的打断道:“你告诉我,师尊如果表明态度要抗清,他会答应吗?不答应的话我们与他就是敌人!”
慕容轩有些激动,相信无论是谁,面对心爱的女人总是为另一个人男人开脱时,心里都会不是滋味,在发泄了一通后,他本想放缓语气安慰骆子君几句,可为了避免骆子君对顾先生再存有幻想,继续狠心道:“他离开时,你问他要去哪里,他回答是京城,京城现在已成鞑子的中枢,他去那里还不是要与鞑子狼狈为奸!”
骆子君红着眼睛道:“师尊说过,改朝换代没有对错之分,一切都是天命使然,我们无需太过执着于种族之分,时刻保持一颗道心即可。”
慕容轩讥笑道:“你也知道要有道心,那你告诉我道心是什么,是匡扶正义,是锄强扶弱。可鞑子带来的是什么,是杀戮,是恶毒,是奴役,与鞑子合作就是助纣为孽,顾师叔的道心早就被狗给吃了!”
骆子君哑口无言,只有满脸悲然,抬头望向了北方,那是顾先生离去的方向,也是京城的方向,那里有顾先生要见得人。
北京城,皇宫内。
满清攻占了北京城后不久,便在皇宫内新造了一处宫殿,取名为三清殿,三清殿就在金銮殿之后,渗金圆顶,圆顶之上,还有个硕大的金球。远远望去,金光夺目,气象万千。
在重檐飞脊、雕梁画栋的皇宫建筑群中,三清殿显得极为突兀别致,落落不群。
三清殿虽怪,可无论是清太宗皇太极还是当今的顺治皇帝,以及曾经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摄政王多尔衮,在无事的时候,都喜欢到三清殿里面闲坐,而少去南面的奉天金銮殿和北面修身养性的谨身殿。
虽然那两个大殿均是气势恢弘,琉璃金瓦,阳光照耀下,熠熠光彩,可顺治皇帝偏偏选择在这两殿之间、略显黯淡的三清殿见人。
索尼早已熟悉了三清殿,他也是少有的几个明白三清殿非同寻常的人之一,此时他受诏进宫面圣,等从宽敞的殿门进去时,只见到一人对着描金雕花的窗子而站。
那人轻衣缓带,没有坐在殿中最雄浑萧索的龙椅之上,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不起眼的窗前,好像看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同样是金碧辉煌,有斜阳西下,带着血色的残红扑到殿中,偷偷地染着那人很是斑白的发髻,悄然留下道瘦长的身影,无声无息。
他发丝早白,不是因为年纪老迈,相反他还不满二十,可从一出生就遭遇的各种险恶经历几乎伴随着他成长,他能活到现在并不容易,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可再艰险的磨难也无法击垮他的壮志豪情。
他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众人望去,突然觉得金殿失色,残阳无光。
只因那金殿的威严、残阳的光辉、宫中兵甲的杀气,尽数汇聚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无需金椅龙袍来衬托身份,不必铁甲兵卫宣示威严,他只站在那里,就算强悍无边的将军、深沉似海的谋臣见到,也会不由屈膝跪拜。
索尼走到那人身后,双膝跪地大声道:“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