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闯死了。
这件事情在江湖上早已传开，不过昨日是听说，今日，却是有人亲眼见到。
发现这件事的是一个老农，雾气很重，他一大早牵着自己的牛要去集市上买料，这才路过了这个偏僻的小酒馆。
远远看去，酒馆的门上挂着两条东西，老农路过的时候，以为是两条腊肉。
所以他上前想要顺手牵羊，却被王闯那猩红的双眼吓了回来。
那自然是王闯的人头，王闯的旁边，便是太史少的人头。
老农被吓傻了，第一反应便是报官。
等到官府的人来，出案的班头一脸不解。
那老农说，这里有两个人头。可当他们来的时候，人头只剩下了一个。
这老农一大早的来报案，不可能故意多说一个人头，那不是惹火烧身么？可如今只有一个人头在这，这案子对不上，难免会影响自家老爷的心情。
“把人关了，人头放在这，等老爷来亲自看看。”班头道。
于是老农被关，有人留下看住现场，附近听说这事的村民七七八八的赶来，围成一圈叽叽喳喳的闲谈。雾气很重，众人呼吸不畅，却还是尽量保持了自己的高嗓门。
这一切，被不远处姜寒尽收眼底。
姜寒的手里，正拿着王闯的人头。
“这投名状，就是你了。”
姜寒看着王闯的人头笑了笑，依旧在不远处站着。
雾没有随着天亮散开，反而越来越重。众人终于说累了，围着的人少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县老爷才坐着八抬大轿慢慢悠悠的赶过来，姜寒的背后，也终于有了一个脚步声。
姜寒回头看去，果不其然，自己背后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怎么来的，姜寒不知道。不过他一点都不惊讶，这人的轻功若是能被自己发现，那才会让自己意外。
“小兄弟，你为什么拿着一颗人头呢？”那人问道。
姜寒没回话，而是先打量了一下来人。那人和自己差不多一样，都是七尺高，约莫四十岁的汉子，很是精神。
“这事，和你没关系吧？”姜寒回道。
“小兄弟，我是来好心提醒你的。这人头挂在这，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年纪轻轻的，要是惹到什么事上面，可就可惜了。”
那人的话里满是怜惜，却面无表情。
这个人，的确很奇怪。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事是我的权利。这王闯的人头可是个宝贝疙瘩，我还能拿着他扬名呢？”
“哦？扬名？”
那人终于有了表情，不过是一脸苦笑，道：“等你有名了便知道了，这扬名，可不是什么好事。”
“多谢了，前辈若是真的为我好，就赶紧走吧。否则的话，我也不知道还如何跟您答话。”姜寒回道。
“那好吧，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地方出问题。那我，就只能自己抢了。”
那人还是一脸的苦笑，却伸出了双手冲了过来。
这双手，姜寒不认识，他手里的王闯却认识。
如若王闯还能说话，肯定会告诉姜寒，这个人就是昨夜的店小二。不光武艺高强，而且心狠手辣。
可惜，现在的王闯只剩下一颗人头，自然是不能提醒姜寒的。
姜寒一直提防着偷袭，那人冲过来，姜寒急忙闪到一边去。
那人扑了个空，脸上写满了奇怪的表情。
“你这身法，和我所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是哪门哪派的？为何身法如此浮躁？”那人道。
“你爹门，你妈派的！”
姜寒一声大笑，直接把手中王闯的人头一扔，扑了过去。
那人更加惊讶了，这身法，明明就是一个小毛贼的架势，毫无章法，只知道乱打。
那人直接上来，暗运内力轻轻一碰，姜寒被震出去了几步远。
摇晃了一阵，姜寒才勉强站稳自己的身形，一口鲜血奔涌而出。
“我原本以为你这么惹我，是个练家子。没想到啊，你不是深藏不露，你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小伙子，我还是劝你一句，我不想杀你，杀你太无趣。但是，你要是再不走，我可也不想留你了。”那人叹道。
“无所谓，你要是有能耐就杀了我。要是没能耐，就别再说自己是什么‘黑老虎’杜攥。”姜寒笑道。
那人又是一阵错愕。
“你居然认得我？”那人道。
“无需多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姜寒又扑了过来，又是那般的身法。
杜攥这次甚至都不想运功，只是轻轻一搪，姜寒又整个人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一连干咳几声，姜寒的嗓子里全都是血。
但他无所谓，忽的又起身，像杜攥冲了过来。
看着那笨拙的手法，杜攥叹了一口气，这次，他丝毫没有抵挡的意思。
姜寒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身上，但姜寒感觉像打在了一块老榆木门上。非但没有打上力，反而感觉那力顺着胳膊弹了回来。
一身惨叫，姜寒倒地。
他的右手已经碎成了几块，只有皮肤还勉强维持着手的形状。
这下杜攥是真的不明白了，这个人看着架势像是冲自己来的。但用的这几下，只要不是一个疯子，就绝对不会认为打得过自己。
“你究竟为了什么要这样？”杜攥问道。
他是真的不想下手了，杀这样一个人，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废话，再来！”
姜寒居然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