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燃烧的时候偶尔发出“咯吱”的声音,甚至会有滚烫的小水珠“滋”一声析出,翻滚着,化作了青烟。
夜里温度很低,篝火烧得特别旺盛!
得益于打着“道歉牌”的李封,鞍前马后,干燥的木材并不缺少。树干拖回来后,就被杜老夫子的手刀给劈得整整齐齐的,一副“我是老手”的样子,料想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居家好男人”!
“学生也是因‘花满睿’被劫一案,循着‘登天梯’的痕迹搜寻而来的!不想在此地巧遇夫子!一别数年,杜夫子风采依旧!”方如意开启马屁精模式,惹得风轻云淡的杜夫子连连大笑。一条兔子腿都堵不住嘴!
“近日里,德安府城可谓风云涌动!说出来,还请夫子为学生解惑!”方如意沉思后,认真地说道。
“哦,怎么讲?”杜老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先是,武胜关传出‘落草称王’的草头王于鸡冠岭现身,‘剑宫主人’方清荡亲自前往讨要‘草王秘库’的传言!”方如意说道,他看了眼李封,叶修武,叶习文三人。
得到杜老夫子的点头示意后,方如意继续说道:“这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方清荡竟然到了德安府!暗中加强了戒备!”
“消息是‘草头王’自己放出来的!”杜老夫子说得斩钉截铁!
“夫子说的没错!”
“再后来,‘百世流芳花香谷’的花家,家主花效儒死在了德安府,据传是被人闹市斩首而死!悬案现在都没有破解!朝廷推测,以‘花效儒’的身手,能当街杀死他的,除了石清荡不做第二人想!也可能是另一场阴谋!”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如意看了看李封。
“剑宫驭剑使,刘阿大,于第二天,断头杀人,冒充农户,被送进德安府大狱!这一块捕头铁鹰、狱头刘喜,难辞其咎!当夜‘剑宫’劫狱,联合肖九指‘云梦水寇’破城,直接导致了‘九月初八、德安动乱’!”半晌后,方如意继续说道。
李封惊愕不已,刘阿大,没听错?那个憨厚老实的老农?
“好在朝廷早有准备,骠骑营和江汉守备总部及时支援!德安府动乱,当夜平定!”方如意坐的很端正,继续说道,“随即又爆发了‘花满睿’被劫事件!朝廷坐不住,派我等彻查此事!云梦泽的十二连环水寨,竟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小匪小寇,皮藓之疥尔!”杜老夫子恨恨地说道,“老夫恨不能帮朝廷,把这帮人给连根铲除!”
“水寨、剑宫各地煽风点火!湖广恍若‘太祖发明’的火药桶,一点就着!北方内阁和南方叛军,很有默契地‘搭台’,推杨致和上总督的位子‘唱场大戏’!圣上他老人家,却总在担心杨致和的立场,迟迟不敢签发圣旨!”方如意和声细语剖析着,似乎在问杜老夫子对“杨致和”的看法!
“杨致和是聪明人,不会摇摆不定!南方叛军明显只是‘附骨之疽’!朝廷狠狠心,刮骨疗伤,必然根治!”杜老夫子舒展着眉头,有些疲惫的说道:“可这天下豪族,总有看不清形势的,胆大心黑,这才是问题根源啊!”
方如意并不搭话,老夫子笑眯眯地说:“哦,你家也是望族啊,得罪得罪!”
方如意笑着,这个男人,笑起来竟有些小小的妩媚,一笑百花开,明艳不可方物,说道:
“家父可不敢逆着整个天下的意愿去行事!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这好不容易整合在一起了,谁也不愿意让它轻易地分了!剑宫挡着路,呵,哪怕石清荡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
“如意?我倒不记得有学生如此优秀!年纪轻轻,怕已打通天地之桥,即将‘登峰造极’啊!”杜老夫子叹息着说道:“你这是从事哪份营生在?”
“‘谍站’坐了一把交椅!”方如意低声敛眉,迅速说道,除了杜老夫子,没人听到他说了些啥。
两人私下交流了一番!
杜老夫子突然暴起,拿着不知道从哪抽出来的藤条对着李封就打。藤条打得并不疼,李封却有满肚子疑问。
你俩聊你俩的,聊得好好的,为啥打我!
“打死你这个闯祸的!成天闯祸,净给我惹些事端!”杜老夫子怒吼着,说着话手上动作也不停会,不累吗。
“夫子,且留手!只是误会,并无大事!”方如意倒是在做好人,卖人情!
“方……世侄,多有冒犯,还请海涵!我替这小子,跟你道声歉!”道歉归道歉,舞动的藤条也不消停会,什么鬼!
方如意顿了顿,总算松了口,叹口气,说道:“夫子,我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您都出面道歉了我哪能不从命!你就歇着吧,别打了,免得累坏身体!”
嚯,这么久了,竟还憋在心里斤斤计较?
“被这小子气坏了,生气得紧!没事,不嫌累!”老夫子还在抽着李封,藤条像长着眼睛一样!净找着露在外面的皮肤打。
李封连连怪叫!
“夫子,您要是不停手的话!那我还是……跟您一起打吧!”方如意琢磨了下,压着嗓音,咬着牙齿说道。
他俩开启了这个世界,对待李封的第一次,“无情地”、“冰冷的”、“残酷的”,联合双打!一个拿着剑鞘,一个手持藤条,配合得极为默契。
“调整呼吸!”杜老夫子说道,他的藤条似乎注意到了李封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哪儿都不放过。从胳膊抽到了大腿,从前胸抽到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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