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琴就不买了吗?就是她骗我,我也不计较,无非我不必这样火急火燎地跑到学校来呢。这音乐课没有风琴确实不好上呀。”南怀瑾很希望自己能说动赵晋成。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们学校一年就那么点收入。生产大队还欠着我们一大笔钱呢。如果大队能把那笔钱付给我们,我们马上就去买。不光是风琴,铁篮球架子我们都买。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呀。”说到钱赵晋成就是一脸苦相。
“小南,你吃了晚饭没有呀?”女性就是心细。如果南怀瑾是走的黄泥岗那条路就要三四个小时。她不知道南怀瑾走的河道那条路,可以搭一半路程的车。
“吃了,赵校长蛮为难我们再想办法。”南怀瑾就要告辞,“打搅休息了。”
“就在学校住吧,明天如果来不及就不回去了,跑来跑去很辛苦的。”林诗韵叮咛着说。
南怀瑾口里应着,脚没有闲着赶紧离开了赵校长的家。南怀瑾走了几步想到自己梦中的人儿马上又被人拥入怀就非常不舒服。学校也不想回了就又顺着小河往河的下游走去。
走了几步,南怀瑾想:“我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呀。林诗韵又不是我老婆,也不是我的初恋情人,而且还比我大。我认识她时她就是人妇了。难道她不跟丈夫睡觉去守活寡。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南怀瑾本想通过这种找借口的方式把林诗韵从心底里驱逐出去,可是越驱逐,林诗韵的影子也越清晰。特别是今晚从里屋出来,几乎就是睡觉的衣服。南怀瑾想她要不是把自己当至亲至近的人就是把自己当情人了。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其实南怀瑾对女子的了解还停留在书本,他现在所接触的成年女性除亲人外,就是自己的一些同学了。这些女同学也才十七八岁,还在腼腆阶段,怎么也不会在南怀瑾面前露胳膊露腿的。南怀瑾现在酒也醒了不少。想到在不是很明亮的煤油灯下所见林诗韵露出的白皙的腿和胸,就有了反应,有要尿尿的冲动,可是掏出来却是一个硬似铁的东西,反而有些排不出尿。人也有种强烈的yù_wàng冲动。……
南怀瑾心里确实割舍不下林诗韵。
南怀瑾想,自己怎么了,见到风情万种的林诗韵就喜欢林诗韵,见到年轻漂亮的任小梅就喜欢任小梅。可能将来是不是又遇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后,自己又会想入非非?自己现在到底怎么了。本来歌德是说过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自己是不是有些滥情了。难怪贾宝玉遇到甄宝玉后会有那种心理上的失落呢。
一想到任小梅,南怀瑾就不由得想到了她手掌上因为农活而打起的老茧。心里就隐隐约约的有种痛楚升起。
南怀瑾现在倒有种念头,自己见到林诗韵是一种怜占主要,见到任小梅是一种痛占主要。有多少爱在里面自己也说不清。几十年过去后如果要问南怀瑾爱过谁,他自己也许会说一个也没有,也许会说有几十个,或者更多。因为爱这情感很不好具化。也从来没有谁可以制定一个量化标准。
我们生活中有很多人把爱呀,爱情呀挂在嘴上可是要他说清什么是爱情,你爱他什么,许多人把外貌,风度摆在首位。
南怀瑾孤独地一人在一个有月的夜里郁郁独行,或者说是踽踽而行。好多年后只要有月的夜,南怀瑾一人独行就会产生那个幻觉,仿佛自己又在杨柳生产大队的领地上行走。
南怀瑾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走到了鹿园茶厂那个山丫,几个小时前还是一行四人,他牵着任小梅的手,心里充满柔情的痛在浪漫地行走,现在自己影单形只,一种苍凉涌上心头。
好在山丫两边的一切动物都似乎休息了,就是偶尔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南怀瑾也知道那是山鼠在觅食,也不会对自己构成生命的威胁。再说此时的南怀瑾还在林诗韵可能和赵晋成正在亲密接触这种想象的痛苦当中没有解脱出来,甚至想到有什么野兽跑出来把自己吃了一了百了。所以人无私也就无畏了。如果南怀瑾还有什么牵挂的话是不愿这么简单去了结自己的生命的。
南怀瑾在这种无畏中翻过了山丫,开始下坡了,这边是北坡,月光就不见了,到处黑漆漆的,但南怀瑾手中有电筒,照到哪里哪里亮。下了山丫后就要过一个水墩子桥。南怀瑾瞄了一眼就跳着过了两个墩子,正要过第三个墩子时,手电筒在水里随便一照,把南怀瑾吓了一个哆嗦:水里有团很大的黑影一晃。南怀瑾第一反应是遇到了水鬼。
南怀瑾小时候在大河里游泳,水性可好了。在水里潜泳可以游几十米。
南怀瑾有个表哥,是他舅舅的儿子,游泳怎么也没有南怀瑾行,于是就向南怀瑾讲了个故事,说有个人很会潜泳。夏天就是大河涨了大水,这个人也可以一个猛子在水里钻一百多米。有一天,这个会水的人在河里游泳,又像往常一样扎猛子,一扎下去,就看见水里正有个淹死后留在水里的鬼在找替死鬼。这人还好,水性还可以马上就跑了,这水鬼在后面追没有追上。这个会水的人逃上岸后半天没有还魂,在家躺了三天还是死了,据说是吓死的。
南怀瑾自从听了这个故事后,潜泳的水平大打折扣。原先一般情况下在水里是睁着眼睛的,现在不敢睁着眼睛了,怕看见鬼来抓替死鬼把自己抓住了。不睁眼又怕撞到水鬼了还不知道,那岂不太冤了。
南怀瑾的潜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