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讲不得的。但说无妨。”曾队长对南槐瑾说。
“我想呀,我们杨柳大队物产丰富,可是集体经济就是不强大,大队在公社也就没有什么地位。您到公社去开会有没有这种感觉?”
“怎么没有。我们大队穷了,在公社说话也就没有份量,有时候还会挨批。你看吧,我们公社几十个大队,像我们这样处于公社的边缘的大队就只有两个。交通不便,到现在还没有通公路或者汽车。有东西运不出去,变不成钱。到现在还没有通电,就是搞个粮食加工也靠的是水碓。就不提别的什么了。要不是有两条我们大队自己修的水渠,干旱时,买了抽水机都用不成。”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发动现在大队的力量,把黄泥岗这边的路修通。这条路我走过,只是有几截路断了,我们把属于我们范围的路修通,我估算了下,大概有两三千块钱就够了,我们再往前延伸一下,把旁边属于松柏的部分路段修一截,这样,我们再争取公社的支持,把松柏和另外两个大队的区域的路一修,和主干路相接了就好办多了。”
“可是,我们大队却缺少资金呀。”
“我个人赞助点钱,再者,大队留点茶叶备用,其他全部处理了,既增加了大队的收入,也减少了大队的物质损失。也有钱修路和办别的事了。不是我说现在的管理体制就是要人捧着金饭碗讨饭吃。”
“这个可以考虑,我们每年新茶出来后把陈茶才拿出来分给社员,社员的意见大,反正已经是这么搞得好多年了,大家有意见也不会那么尖锐了,我们来改变一些东西,南主任,我的兄弟,积弊难改呀。如果我们大着胆子改变一下,这样可能就都顺了。好,我们大队的干部在一起商量下。”曾队长是一个办事果断的人。
“还有,我想把业务再扩展一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做木材生意。”
“这个问题还有点难度,因为如果是自用,砍伐木材的审批权在大队,如果商用那就在林业局了。”
“那你说给我的木材林业局会管吗?”
“这不同,一者我说是自用,反正我们用木料都是拖到县城或者公社的带锯厂分解的,我可以先拖到带锯厂给你把木料分解了再拖回去直接用。对外说就是我只不过放到你那里,到时候打了家具再拖回来,谁还天天守着你那堆木料呀。这个就是十方,二十方木料也没有多大的事,可是做生意就不一样了,你不能天天拖了说自用呀,而且在雎县也卖不出价钱,只有拖出雎县才能有利润呢。”
“这倒是个问题。”
“南主任,你还不知道,盗运木料是犯法的,轻者木料没收,罚款,重者判刑坐牢呢。”
“如果我办好出口呢?”
“那就没有问题了,出口不好办呀。”
“事在人为嘛,慢慢想办法,我们都把这放在心里。”南槐瑾说。
“行!你的脑子活,点子多,可以为我们杨柳大队多出点主意呀。”曾队长殷切地说。
两人很快就到大队部了。南槐瑾给曾队长说:“我把后面的三万多斤的钱一次性付清算了,免得经常要牵挂这件事。今天你安排人后,明天停送一天,家里没有人接茶叶。这个星期后面几天,就连续派人往袈裟堰那里送。送到最后一次就告诉我,我就抓紧销售回笼资金后,我就再把你剩的全部解决算了。”
“你哪来这么多钱?这可不是小数字。”曾队长说。
“我有人在银行里,我贷的款。所以要加速周转,这样利息就少付点。”南槐瑾支吾曾队长说,实际上,南槐瑾怕的是夜长梦多,先把该做的生意做了,腾出资金后在囤积邮票。
南槐瑾就把款子交给了大队的出纳,大队出纳说:“我当出纳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
“是呀,我也是才见到这么多钱。从银行贷出来的时候,拿着这款子还手发抖呢。昨天一夜都没有合眼呢。”南槐瑾夸张地说。
南槐瑾办好交款手续后就和曾队长说:“麻烦按时送呀。只要不下雨就天天送。送完为止。”
“你就放心地教你的圣贤书去吧。我们杨柳大队还指望你帮助培养人才呢。”
“我肯定会尽人之天职的。走了。喔,去车站的事落实了没有?”
“刚才我给儿子打了个电话,他去拿去了。”曾队长回应道。
南槐瑾就回到学校去忙他的去了。
南涧秋星期一早晨刚想出门去李四福家,就听见汽车声音。出门一看,李四福刚把车停稳,南涧秋就上了车。李四福准备走的时候,白芙蕖在门口喊,南涧秋就拉开车门:“老婆子,有什么事呀?”
“等一下,我在家也没有事,和你们一起去。”
三个人坐好后,李四福就去装了货往上半县开去。今天的货物是送到一个叫阳平的公社。
南涧秋上车后就给了一包游泳牌香烟给李四福,李四福虚套了下后就把香烟揣进兜里去了。那时能够天天抽游泳牌香烟的人并不多。
南涧秋现在已经武装起来了,烟的档次也提高了。随着生意的兴旺,尽管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赚了大钱了,他也只能按照自己所得来揣测南槐瑾有多大的进账。如果知道南槐瑾积攒的邮票还会那么值钱的话,也许夜里也会笑醒呢。
对于南涧秋抽烟,白芙蕖基本是放任的,只是在家里最困难的时期要求南涧秋减量,降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