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疲倦了,虽然在潮湿的深山里这一觉也睡得很踏实,醒来后天色已是大亮。
山间层雾缭绕,如轻纱遮帘,如瀑布从天而降,又如大江滔浪一泻千里。一轮红日渐漏山头,层云尽染,霞光倾泻五彩斑斓,林荫中的晨露在光线普照下泛出阵阵光晕,一切如梦如幻。
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了下山林清爽的空气,感觉整个人轻松飘逸起来。
简单吃了点干粮我们又开始出发,沿着山坳向深处走去。王胖子今天似乎心情特好,挎着步枪吹着口哨舞着军刀在前面开路,时不时还哼哼两句,虽然他哼得上劲但却是很难听。那黑汉吴正扛着一把火箭筒走得虎虎生风,也许是火箭筒给他加了分,看他背影我突然觉得伟岸了不少。陈白起倒是比较安静,腰间各插一把军刺一路一言不发,但他苍白的脸和阴郁的表情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最郁闷的要数矮个子徐佐了,一圈圈的雷弹缠在身上几乎把整个人都包住了,看起来就像一团行走的圆球。田老爷子背着一个黑漆木箱子拿着地图一路上皱着眉一言不发,只是偶尔指指方向,更多的时间都在研究手中的地图。倒是那八个迷彩服壮汉不愧是军人出身,整个武装都整齐划一,步枪,手枪,雷弹,军刺,匕首在身上装备得相当规范,步步稳健神色凌厉。
也许是白天赶路,有说有笑间很快已是夕阳西下,阳光最后的余晖把整个天空染城了金红色,远山近岭亦是渡上了金黄。
穿过山坳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宽阔的草地映入眼幕,周围群山环抱树木葱翠。
“今晚就在这里安营。”
田老爷子吩咐下去,很快就撑起了几个帐篷,点燃拾来的柴火燃起了一大堆篝火。
“看,有山羊。”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那迷彩服浓眉壮汉手一抬一发点射,百米外的山羊应声而倒。
这一枪直接贯穿了山羊的头颅,而且距离超过百米。这枪法,我真的服了!我不由又多看了几眼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
“今晚有加餐了!”
王胖子喊了一声跑过去把山羊拖了过来道:“给老子烤个全羊助个兴!”
说完又围上去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山羊剥了皮除了内脏,砍了几个树枝两边一架烤了起来。
在这老山里,能有这样的大餐实属不易,没加任何佐料也觉得异常美味,如果再有点酒那就堪称完美了。
真是想啥来啥,刚想到酒酒就来了。只见那浓眉壮汉在包囊里一阵捣鼓,居然弄出来了十几瓶小瓶白酒。
见到酒就像饿狼见到了肉,除了陈白起其他人都拿了一瓶。当然我也不例外,抓过一瓶酒一口气喝了一半,再撕了一块羊肉塞进嘴里,那滋味就是一个爽字。只是可惜酒瓶子太小,没喝几口就已经见了底。
看着还仅剩的两瓶酒,我稍稍犹豫了一下又拿了一瓶。那浓眉壮汉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抿了一小口酒把另外一瓶塞进了自己兜里。一边的陈白起或许对酒不感兴趣,拿着匕首把羊肉划成小块一点点放进嘴里,斯文的像个娘们儿。
“有酒有肉有篝火,就是缺个娘们儿。”王胖子灌了口酒皱了皱眉道:“不如我来唱首歌给你们助助兴。”说完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扯着喉咙唱道:“月儿落西山,妹儿没衣穿……”
王胖子这歌声一出,我差点把嘴里的肉给喷了出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瞪着王胖子直皱眉。那歌声,真的不敢恭维。
吴正使劲地咽下嘴里的肉,捡了个树枝对着王胖子就丢了过去道:“你*呀,难听得要死,要唱自己找个角落慢慢唱,别在这里糟蹋我们的耳朵。”
王胖子睹了一眼吴正闷闷道:“就你不懂欣赏。”说完扯了一大块肉闷闷地吃了起来。
王胖子的歌声虽然难听但至少气氛还算活跃,突然安静下来反而觉得无味了。
这顿晚餐吃得我有些撑,摸摸涨得溜圆的肚子躺在草地上看着夜空满天的繁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怪了?我怎么会想起刘小花那丫头?难道我喝多了?
夜很静,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待篝火燃尽,我们钻进帐篷开始休息,白天的疲劳很快让我进入了睡眠。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迷迷糊糊间传来了几声枪响。
我一惊!瞬间睡意全无。
冲出帐篷,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雾,白茫茫的一片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浓雾中出现了无数绿色眼睛正向我们靠近,几声狼嚎由远而近。
这是遇见狼了!而且这么多数量,这是进了狼窝呀!我不禁背后一凉额头冒出了冷汗。
“大家背靠背靠拢,不要分散。”
循着田老爷子的声音我迅速靠了上去,走近了才模模糊糊看见其他人也靠了过来,大家迅速围城了一个圈。
“这是抢了狼王的女人还是怎么了,这是倾巢而出呀。”王胖子骂骂咧咧地挤到我旁边递给了我一把手枪道:“拿着,自己小心一点。”
我看着王胖子手里的枪闷闷道:“我也不会用呀。”
王胖子拉了一把手枪把子弹推上膛道:“扣扳机总会吧。”
我接过枪对着前面瞄了瞄,突然手一抖“啪”的一声居然开了一枪。手枪的后坐力让我手一歪,子弹打在了王胖子面前两米处的地上。
“我的天!”王胖子被我这一枪吓了一大跳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