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从胸前传来低低地哭泣声,并越来越响且越发肆无忌惮。就好似要将眼中所有的泪水,还有胸中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倾倒得干干净。很快吴至洁便感觉到胸前的衬衣早被陈涛的泪水湿透了,但此时的吴至洁却已没有任何不适,有的只是欠意和深深的愧疚,自己真的让胸前的男人等得太久了,然后双手便自然而然地也拥住了胸前的男人。
因那个月嫂小张的公公突然病故了,陶怡即便再不舍,也只能放小张回去了,不仅结清了小张在秦家的全部工资,还额外多给了小张三千块钱,让她回家办丧事用,并嘱咐小张办完丧事后,及早上来。于是在小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笑笑便由亦玲和陶怡照看了。而亦玲之所以会长留家中,当然是托肚中宝宝的福。既然亦玲已有身孕,一直盼孙心切地陶怡当然不会舍得亦玲再去抛头露面。
这天午后,两人正坐在客厅里闲谈,这时边上的笑笑忽然醒了,醒了后便啼哭不止。陶怡便连忙将笑笑抱起,一边在客厅里走着,一边还不住地摇晃,可笑笑并不领情,仍旧啼哭不止。陶怡便一边晃着,一边口里不住地唠叨:“笑笑呀,怎么了?是不是想吃奶了?可你这个妈妈却不是好妈妈,放着亲生的女儿不养,却非要你妈妈是不是天下第一大傻瓜?笑笑呀,你可得听奶奶的,长大后可不许像你妈妈这样,还有她若再不来喂你奶,长大后可不许你认他。”
亦玲在边上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见笑笑在婆婆的怀里仍旧啼哭,当即伸出双手:“妈,让我来抱抱吧。”可不管亦玲怎么晃,那笑笑却仍旧哭,亦玲便将自己的脸贴向孩子的额头,见笑笑的脸并不烫,当即将笑笑放到沙发上,打开包着孩子的小毛毯。然后便检查笑笑的小屁股,一见笑笑尿了,当即帮孩子换了一张尿不湿,再重新将孩子包好,然后抱起,也像陶怡那样在屋里走,没走几步,笑笑竟然不哭了。
陶怡不禁有些惊讶地看着亦玲。刚才在亦玲为孩子做这一切的时候,陶怡在边上一直睁大着眼睛在看她,陶怡当然不是担心亦玲这个后妈会对孩子不好。不管怎么说,就凭现在的秦家,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想做好她家的儿媳,还都得看她这个做婆婆的脸色,亦玲初来乍到怎敢对孩子不好呢。她之所以会出神地注视着亦玲,凭一个做女人的直觉,也凭亦玲的刚才的那些细心,陶怡早已认定亦玲生过孩子!
虽说一个女人喜欢小孩再正常不过了,尤其是年轻的女人,但能做到如此细心的还真得是年轻的母亲,因为那已不是细心,而是出于一个做母亲的本能!陶怡看在眼里当即不经意地道:“亦玲呀,如果你孩子没打掉比笑笑还大呢。”
亦玲听了,不禁一怔,忘了回话。
陶怡一见,心中更有了主意:“亦玲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了孩子?”
亦玲不禁一震回过神来,可面对婆婆那满是探询的目光,再想起秦放的吩咐,亦玲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如果说是的,那不是等于向婆婆承认自己生过孩子了,那之后又该如何收场?让秦放知道后还不将自己给吃了?如果说没有,可自己刚才明明在想着!婆婆肯定已从自己的脸上看出了什么,才会那么一问!亦玲慌忙掩饰地道:“妈,刚才笑笑那样哭是不是饿了,我去替孩子冲些奶粉。”然后便将笑笑放到婆婆的手里,慌慌地离开了。
看着亦玲那慌张的背影,如果说刚刚只是猜测,那么到了此时陶怡几乎可以断定亦玲将孩子生下来了!忽想起那日婚礼上有几次亦玲注意秦朗时那惊呆的神情,陶怡的心中不禁搁登了一下,豁然开朗了!当即拨通了吴至洁的手机:“至洁呀,今晚有时间吗?若有空将秦朗带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吴至洁当即皱紧了双眉:“妈,有什么事吗?”
陶怡生气地道:“你这孩子没事就不能过来吃饭了?你不要忘了你还是笑笑的母亲!你能对秦朗那么好,难道就不能对自己的女儿也好一点?”
吴至洁当即焦急地问:“妈,笑笑又怎么了?”
陶怡没好气地道:“笑笑好好的,你又乱想什么了?是这样的至洁,那个小张因她公公去世回去了,我怕笑笑吃奶粉不适应,因此我想让你往家里勤跑跑。”
吴至洁听了,忙道:“行,妈,下班后,我就直接过去。”
陶怡道:“不急,你刚才没听清吗,我让你过来时把秦朗也带上,虽说这小东西和我家没半点关系,可毕竟在我家待过一段时间,说实话还怪想他的。”
放下电话,吴至洁的眉不禁皱得更紧了,可任凭吴至洁想破了头皮,也想不通陶怡此举是何用意,说是为笑笑,可陶怡再三强调的却是秦朗!虽心中疑惑,但去还是要去的。
但这一顿饭却让吴至洁吃得有点云山雾罩,不知由头!说是想秦朗了,可过去在秦家时,秦朗被那么排斥,陶怡又怎会思念起这个和她秦家没半点血缘关系的孩子?就是晚上过去了,这个口口声声说是想秦朗的陶怡却连抱都没抱一下!更让吴至洁想不通的是那个亦玲,秦放现在的女人竟然也很喜欢秦朗,既从自己到秦家后,小秦朗就几乎没离开过亦玲的怀抱!吴至洁却没有多想,反觉得这个亦玲既从进了秦家,真比过去懂事多了。这正好随了吴至洁的心意,也好好疼了一下自己的女儿。
虽然很想和自己的女儿多待一会,可见秦放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