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自己在宾馆安顿下来了,望着洁净的床铺,吴至洁真想爬上去好好地睡上一觉,因忧心秦朗这几日在家中吴至洁几乎是度日如年,夜里更无睡意,早将自己弄得心神交瘁。而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一直担心的终究变成了现实。现在大可不必再担心秦朗是否会被家人赶走,一切的不安和惊恐都已过去,剩下的便是该想着以后和将来,而明天会遥遥无期,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然而虽然很疲倦很困顿,吴至洁仍旧一无睡意,她不得不想以后的事了,不管怎么说房子工作生计无论如何都是目前的大事。房子肯定是要找的,只是将秦朗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又实在不放心。吴至洁不禁很后悔前两天光顾着同家人争取让秦朗留在家里了,而没有想到找房子,弄得现在寸步难行。还有现在终告别了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没有了秦家那坚强的后盾,往后的路怎么走都是个严重的问题,工作肯定是要找的,那秦朗又该怎么办呢,又是秦朗!
吴至洁忽觉得秦朗就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将自己的手脚彻底地捆住了,这才明白了秦天为何要将秦朗送走,虽说将秦朗留在家里这些麻烦都不是事儿。但如若遇到了大麻烦还真是件头疼的事儿,只怕会无休无止吧,也才明白了秦天在自己说出要离开秦家时,脸上的神情为什么会那么不屑,还有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在那时他早已看出若果真离开秦家,自己只怕连生存都是问题!也才会说出你是在威协我吗?因为他压根儿就不信!
吴至洁突然明白现在已不是自己要给秦朗多少爱了,而是生存!然而要保证生活的正常运行,工作肯定是必须解决的问题,而工作的前题秦朗肯定得托付于人。虽然也可以找保姆,但吴至洁却不敢将秦朗交由陌生的人照看。
这时一个女人的面影便不断地在她的眼前出现,在这个时候能让吴至洁放心又能想到的女人当然非赵香玉不可了。只是大嫂曾经为了培养他们兄妹,辛苦了那么多年,现在和富贵好不容易才安生下来,刚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自己还好意思再去麻烦大嫂吗?忧豫了半天,吴至洁最后拔通的还是生母家里的电话。
王海珍一听早乐坏了,她正苦于没机会绵补女儿,现见至洁求她,早喜之不胜,当即答应明早过来。于是倦意即刻袭来,正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或者后天再斗志昂扬地奔赴职场,不想秦朗忽在边上啼哭一声,让吴至洁即刻警醒孩子该吃奶了,当即抱起了秦朗,喂完了秦朗,吴至洁忽然失神地坐在那里,这才想起了笑笑,而笑笑也该吃奶了!然后泪如雨下,鸣咽成声。
而此刻,在秦家杨妈也正苦恼不堪,因秦天的突然倒下全家人都去了医院,家中只留下她一人照看笑笑,虽然她也可以做到尽职尽守,但是她没有奶呀。见笑笑啼哭不止,只得去冲了一点奶粉给笑笑吃,或许是笑笑吃惯了母乳,竟没吃多少便又不吃了,这不禁让杨妈口出怨言:“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呀,自己亲生的女儿不养,非要去抚养那捡来的孩子,真是少见,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叫人难以相信,还有董事长也真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阴谋圈套?你就遂了儿媳的愿,留下秦朗那该多好,那吴至洁也不会走了,笑笑也有奶吃了,现在不但害自己住了医院,连笑笑的口娘也没了。”
秦放电话打来的时候,那时吴至洁刚躺下。虽然对女儿很是愧疚,很想给女儿更多的爱,但她也要面对现实,既然选择了秦朗,那就无法兼顾笑笑了。过去总以为能狠心抛下自己孩子的父母应该都是冷血,他们和常人不同,都是没有情感的,这当中当然也包括自己的生父生母,也因此才会对他们那么排斥,以至于生母本想在江城给吴至洁买一套房子,绵补自己的过错都遭到了吴至洁的拒绝,因为她对他们当年的形为一直都是耿耿于怀无法释然的。
然而现在当她自己也这么做的时候,这才明白作为父母这得要下多大的决心,经历着怎样的撕裂,虽不是死别,却是生离!每当夜幕降临,在心头在心底总会有一根线被远远地扯向远方,这样的痛没有边界,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尽头,永永远远,生生不息。
秦放焦急地问:“至洁,你现在在那里?”
吴至洁却答非所问,同样焦急地道:“秦放,爸醒过来了吗?”
秦放道:“爸,醒过来了,你放心,爸已脱离危险了,你现在在那里?”
吴至洁连忙道:“我没事已在宾馆住下了。”
秦放仍旧急切地道:“你在那家宾馆?我去找你。”
吴至洁平静地道:“不用,我这边没事儿,你还是留在医院好好服侍爸,不管怎么说这次是因我而起。秦放,妈在吗?”
秦放说:“妈和秦燕已回去了,有什么事吗?”
吴至洁道:“笑笑一直吃的是母奶,现在我离开了我怕笑笑吃奶粉一时吃不惯,在冲奶粉时适当放一点果汁,另外笑笑吃奶时会贪玩,每次吃的都不多,要适当增加次数。”见秦放不说话,这让吴至洁不禁有点把握不定,然后有点迷惑地道:“秦放你在听吗?”
秦放立即冷哼道:“在听呢,我本以为你对笑笑真的会做到很绝情,没想到你还会想起笑笑呀,真是难得,这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吴至洁内疚地道:“秦放,我知道这次我很对不起你和笑笑,无论你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