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耐心地道:“我承认这世上确有许多像你所说的那种人,但肯定也有很多像你这样对秦朗怀有爱心的人,这个你总得承认吧,你为什么总往不好的地方想呢。”
吴至洁坚定地道:“因为人生只有一次,容不得有半点差错,我不想拿秦朗去试人性的光芒,我更不想是因为我今天的放弃,而导致秦朗在成长过程中有什么挫折而悔恨一辈子!”
见秦燕从外面进来,秦天不禁有些诧意。虽说秦燕也是家中的一员,但对她来说丽都就像是别人家的,不仅去了别的公司上班,就连身影都很出现在丽都,为此秦天没少抱怨秦燕:真是女儿外向!每当这个时候秦燕总会笑着说:“爸,您应感到高兴才对,说明您女儿有骨气,不眼红家里的钱呗。”让秦天责也不是,赞也不是,却很宽慰,不管怎么说女儿识大体明事理,见秦燕大大咧咧地坐下,大有深谈的意思,秦天便笑看着女儿:“有什么事儿?”
秦燕邓双眉上挑:“没什么事呀?就是刚才路过了,便上来了,看看爸是不是还生二嫂的气了。”
秦天淡道:“还说没事!是不是想为至洁做说客来了?”
秦燕笑:“爸,这不至于吧?您老那么深明大义,还用得着我这个做女儿的来摆事实讲道理?以我看这纯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您老那手稍稍抬高一下,这事不就过去了?”
秦天叹息:“其实爸也不想这样,也很想将这孩子留下来,这段时间以来,秦朗也带给爸不少乐趣,这份情感说实话真不是你们几个所能代替的,这也是我那样安排的原因。只是这孩子来得太蹊跷了,爸不得不小心。”
秦燕望着父亲恳切地道:“爸,既然嫂子都已保证了秦朗跟我们秦家不会有任何关系,而您对这孩子也很有感情,那就将秦朗留下来吧,这样二嫂也不必那么忧心了。”
秦天不满地看着秦燕:“你懂什么?她又能保证什么?她说放弃就放弃了?她根本代替不了这孩子的任何想法,那怕她把今天的话去公证了,将来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法律只凭本人意愿,她根本就无权替这孩子做任何决定,只要秦朗留下来,至洁和秦朗的母子关系便成了既定事实。那个公证还有何约束力?再退一步,就算那个公证真的起到了作用,她以为她是好心,可好心就能得到好报?等孩子长大了知道她今天为他做的决定,这个孩子只有恨她!因为他会想,如若换了一个家庭,他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
秦燕说:“到时候再帮帮他不行吗?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可我始终觉得这孩子跟我们秦家有缘。”
秦天道:“怎么帮?人心是贪婪的只怕怎么帮都填不了他的胸膛!何况这还不是主要的。我始终觉得那个送孩子的人别有用心,虽说现在看似很平静,但肯定还有后着,所以秦朗决不能留在家中。”
见父亲如此坚决,秦燕也只能叹息。
一见秦燕脸上的表情,陈涛便知道秦燕没有说动她的父亲,忙安慰秦燕几句,让她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有转机。可一等秦燕从边上离开,陈涛早如热锅上的蚂蚁感到非常棘手,虽明知吴至洁很难被说服,但陈涛仍想试一试,也因此此时的他是多么迫切地想见上吴至洁一面,并跟她好好谈谈让她放弃这在别人看来或许很是异想天开的想法。
无奈吴至洁早辞掉了工作,而既打生了孩子更是整天窝在家里,而以自己和吴至洁曾有过的过去,他也不能贸然前往秦家,犹豫再三,陈涛还是拨通了吴至洁的手机。
陈涛说:“至洁,既然伯父伯母愿意出钱抚养秦朗,并帮他找个好人家,你真的不用担心了。不管怎么说以秦家在江城的影响,许多人家想巴结秦家还寻不到路子呢,对这孩子只会精心精力地抚养,又怎会亏待他呢。”
吴至洁哽咽道:“可我就是不放心,这个世道真是太坏了!有的人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
陈涛不禁微皱双眉,仍然耐心地道:“至洁,你就是太关心太在乎秦朗的遭遇了,也才有了这么多的纠结,其实大可不必这样,说实话,伯父能为秦朗这样真的很不容易了。”
吴至洁揪心地道:“可我就是放心不下。”
陈涛顿觉头大,他知道如若任吴至洁心中如此纠结,只怕永远也说服不了,不由得有点发急道:“至洁,那你也站在秦董事长的角度上想想,既然董事长有此顾虑,他又怎敢将秦朗放在家中呢。”
但已被此事搞得有点心力交瘁的吴至洁却忽然口出怨言:“我也不想这样,我都给他们保证了,为何就不能接受秦朗?既然可以为他出成长期间的所有费用,那为何就不能让秦朗留在我的身边?”
如若吴至洁还是自己的女友,如若吴至洁或者是自己的小妹,陈涛都要忍不住发火了。可现在陈涛只能强忍怨气,耐心地解释:“至洁,那是两回事,如若秦朗真是有人用心送过来的,留在家中那将受制于人。”
见连陈涛都劝自己放弃秦朗,吴至洁不禁感到越发孤单,然后忍不住发火道:“世上哪有那么多阴险狡诈的事?如若人世间真的如此凶险那还让不让人活了?陈涛对不起,我挂了,孩子要吃奶了。”
一见吴至洁那边挂掉了电话,陈涛越发心烦意乱,如若秦天和吴至洁各不相让,他几乎预见了将要来到的结局。
虽很不想做那个恶人,但秦朗留在家里终是后患,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