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位男孩推崇的瑾玉正暗地发愁。她跟小甲说:“要离开的办法很多,不能是自杀。还有时机也要选好,减少影响。”
小甲赞同,瑾玉望着在阵法沉睡的小乙叹气。小乙不回肉身,这烂摊子就要留给自己收拾。话说小乙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也是奇怪。难道是之前的魔气让魂体变弱了?这点忧虑瑾玉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对小甲说。
小甲自从知道傅瑾玉是小乙转世后,对小乙好的不行。弄的小乙好几次都抱怨吵架没对手了。对瑾玉吐槽小甲变傻了,她说多过份他都不生气。只会对她傻笑。让小乙疑心小甲暗地憋大招对付她。
瑾玉只能干笑,不好说破。她一旁围观两人吵闹,觉得不如让小甲也申请转世,这样她就算间接完成过去对小乙的承诺。
不料小甲异常坚决要留下。他说出一连串理由:“老大,我父母过世,阳间还留个小弟弟,我得看着他。小乙转世前和我说好要跟着你,免得你没人使唤。再说我的资历达不到申请要求。我不想费那劲。”
小甲表明立场后,不想瑾玉为他费神。转而说起顾行钧的事。他说:“顾行钧这次除了水果,还送了一副卷轴。老大,我们打开看看吧。”
小甲不提,瑾玉倒没留意。她等小甲展开卷轴一看,竟是一副写意工笔牡丹。小甲看看落款题了顾行钧的名字,赞道:“顾行钧真不得了,琴弹的好,画技也出色。老大,你看这画怎样?”
瑾玉一听是画,伸长脖子一看,叹道:“国画我不在行。单凭色彩和造型来看,色彩恰如其分,构图和造型到位。线条…嗯,懂书法国画的能看出好坏。我只看出没有败笔。整体水平不低,这人确实厉害。”
小甲说:“我在他这年纪都没他那般琴技。…”
瑾玉接到:“不独你一人,我高中时也画不了大幅油画。画写意工笔需要沉下性子,他这年纪实属难得。我大学选过一年工笔,快被磨疯了。后面也没敢再碰国画。”话说出口,瑾玉察觉自己又恢复些记忆。
小甲没察觉瑾玉的片刻失神,继续说:“这少年了不得,希望他将来别荒废了。”
瑾玉沉默了,从事艺术的路从来艰辛,不会因为是天才而格外优待。多少人半途而废。还有像她和小甲这种极端的--遭遇英年早逝。十几岁的孩子不确定性太多,谁都不知道将来如何。
瑾玉端详完画,对小甲说:“若决心要走,就尽快吧。这顾行钧心思缜密,还是躲着点。”
到了凌晨四点,瑾玉已随着这具肉身的本能在熟睡状态中。房间角落的阵法发出闪闪微光。呆在病床的小甲望了一眼那阵法,却走到瑾玉床头,再三确认她不会醒来。然后,他施法打开了阵法,小乙在里面等候多时。
两人并肩走向楼上天台。快到时,小甲终于忍不住问她:“到底什么事情?你们要瞒着老大进行?”
小乙却微笑说:“说起来,我就知道你叫小甲。这是你的外号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甲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呆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我叫存晨。存在的存,清晨的晨。阴司的鬼是没有姓的。 ”最后那一句还是过去的小乙告诉他的话。那时的他不肯忘记过去。小乙就叫他小甲,因为他的全名是贾存晨。只是这点记忆埋葬在他的记忆就好。
小乙柔声说:“存晨,你好!我叫傅忆瑾。”
她的话里有告别的意思。小甲心头一紧,以为小乙知道要投胎的事情。正犹豫着想问,他们已走到了天台。至浩正等在那里。他负手而立,仰望着漆黑的天空。
小甲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恭敬的说:“至浩大人。”
至浩对他点点头,转而对小乙说:“你想好了吗?”
小乙点点头。至浩面色稍缓,说:“她总算没对你白费心思。”
小甲不知他们打什么哑谜,他听说过至浩的手段,怕小乙不知轻重。等他们说完,壮胆上前一步,问:“大人,不知让属下来是为了什么?”还要他背着瑾玉带小乙上来。
至浩看着小甲说:“我要你设法让瑾玉留在肉身,以人类的身份走到最后。至于小乙,我要带她回阴司接受去魔气的治疗。”
任小甲想破头,都没想到至浩会下这种命令。他看了看至浩,再看看小乙。后者一脸坚决。他急急道:“大人,这不合规矩吧。老大…瑾玉她留在肉身,是要铲除她的记忆吗?还有小乙,她身体那么弱,受不了那种治疗呀。”
小甲没想过会有反驳至浩的一天,毕竟对方的威压太盛。然而,在阴司呆了十几年,又正好碰上那场大战,帮忙善后的小甲亲眼目睹一些同僚在接受治疗时的痛苦哀嚎。他们形容那是抽筋剥骨的痛。还要每天忍受,至少都要一年。小甲才明白为何瑾玉要坚持送走小乙。以当时小乙严重的伤势,去魔气的治疗简直是雪上加霜。
至浩冷冷地说:“小乙现在魂体完整,只是去个魔气,疼痛忍忍就过了。至于规矩,哼,当初你们将肉身给小乙才不合规矩。
毕竟瑾玉才是受伤更重的。而且那肉身是为她量身定做,小乙去了只会招惹了魔气。不是小乙的终究留不住。强留小乙在那具肉身最后让她成魔就真没救了。
现在瑾玉的记忆大量流失,留在肉身才能保命。她为你们打算那么多,你们就要赖着她不成?”
小甲有些动摇,说:“既然是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