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工作到中午从办公室出来,就见到顾行钧的母亲在店里等我。她从我到店不久就来了,听说我在查账不让店员打扰我。她请我吃了一顿午饭,说法也和你听到的一样。而且为了孩子她姿态摆的很低,说到动情处,含泪握住我的手反复感谢。
我们拉锯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她还是答应小乙的要求。等小乙出院后,不再让顾行钧和顾家打扰她了。开始她是不答应的,说他们会提供很多资源帮助小乙。我就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打动她,我说孩子想过正常生活,现在需要靠自己站起来。靠别人才是真正废了。
这番话真是小乙说的。从我跟她说顾家包了她的住院费,她就预料到这局面。叮嘱我们做些让步,然后提出她的要求。一定要强调她的心愿。她说相信顾家不会强人所难。”
傅谨宇很吃惊,忍不住夸奖说:“这孩子做的对。我们自己有能力有本事,就不应该麻烦别人。”
看着丈夫因女儿的懂事笑的像个傻瓜,王瑜也笑了。丈夫常年忙于工作,对待生活十分粗心。先前对女儿寒透的心因车祸的事而回暖。觉得孩子懂事就高兴万分,也不去细究原因。
唯独王瑜越来越感觉出一些不对,事情反常必有妖。即便知道丈夫肯定会听她的话,可她不忍心让他烦恼。孩子出事后,丈夫一直没睡好,现在,就先这样吧。
顾行钧站在傅瑾玉病房前,她的房门开着,里面传来孩子的欢笑声。他很是紧张。他没听她的话,从米兰又跑来帝都,她会不会生气?还有他家人暗地做的事情会不会让她困扰?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敲门走了进去。他尽量用自然的语气说:“傅同学,早上好。”
瑾玉还没反应过来,坐在她身边的宽宽已经兴奋地对着顾行钧“啊,啊”大叫了。
顾行钧将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放,赶紧去扶住因兴奋在床边摇摇欲坠的宽宽。宽宽顺势就趴在他怀里。
之前的车祸场面对两岁的宽宽冲击很大,多亏顾行钧一直抱着他,安慰他。时间没过太久,他还记得住顾行钧。
顾行钧发现宽宽有一双和傅瑾玉一模一样的眼睛,对他也有几分喜欢。好声好气说:“宽宽,你好!”
宽宽回以顾行钧口水吐脸以及“啊啊啊”的叫唤,瑾玉不禁纠正他说:“宽宽,叫‘哥哥’。”
顾行钧松了口气,将宽宽放回她床上的右边。瑾玉心思在宽宽身上,不厌其烦地示范正确读音。顾行钧趁机将带的东西都一一摆好。
等他做完这些,宽宽终于对他喊了几声:“嘎嘎,嘎嘎,嘎嘎。”
瑾玉没好气地笑了,看来这孩子会和他爸一样,小时候话一直说不利索。
她对她弟弟笑了,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从未接受暴风雨的摧残。顾行钧不敢多看,心里很是欢喜。他打开他的背包,轻声细语说:“傅同学,向军他上学去了,特意让我带些东西给你解闷。你看有哪些是你喜欢的。”
其实是向军家人发觉顾行钧没受重伤,等向军一到帝都就拎着他回家,抽一顿后送去学校住校。向军哭嚎闹腾了几天,才要回了手机。他联系顾行钧说了自己的情况,并保证周末一定从学校溜出来。
顾行钧却等他等的不耐烦了,干脆独自过来。从那天分开后他就很不习惯,觉得自己要看着傅瑾玉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