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宓撞倒的女人倒也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因为被撞进傅司域的怀里而有些窃喜。
男人宽阔有力的肩膀和身上烟草的味道都让她觉得好像回到了曾经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她矜持地整理了一会儿自己的衣服,却错过了傅司域望着那个女人离开时隐忍又悸动的眼神。等到她再抬头想向傅司域致谢时,才发现他已经走远。
她想要跟上去,却被傅司域冰冷的目光阻挡住。
“蒋小姐就送到这里吧,我想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多好聊的。”他言毕,径直上了专属电梯,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关门的按钮。
被抛弃在原地的蒋涵气得连脸上的笑都挂不住,直接耷拉下了脸。
十年前她鼓起勇气倒追他的时候他就是这幅生人勿近的姿态,八年前她追随他远赴耶鲁留学时他更加冷傲疏离,他们分明是三个月的恋人,7年的校友,也已经认识了有将近十年,她在他眼里却始终只是陌生人一般的存在。
面对别的男人时,她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得到对方倾尽所有的感情。她的身边更是从不缺乏追随者,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傅司域这样,让她念念不能忘。她前三十年的所有勇气和不矜持都耗费在他这里,不撞南墙不回头,却始终没能得到他的一丝回应。
她不甘心呀。
可她还是只能内心黯然表面却若无其事地独自回到会议室。
她一定要拿下这个标的。
只有这样才能站在傅司域的面前,让他能重新审视这个全新的自己。
她想让傅司域知道,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空有其表的花瓶,她在努力成为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傅司域出了电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其实那一回的事他只生气了一晚,就没有底线地原谅了宋宓,他辗转反侧了一整晚,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也不该拿着对待别人的脾气去冷着脸吓唬她,还一句话不说就把她丢在宿舍楼下。
他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下班,主动打电话给她想要和她认认真真的聊一聊,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拉进黑名单。
傅司域气得砸碎了办公室的昂贵花瓶。
明明做错事情的是她,可她没有主动来哄一哄自己就算了,还胆大包天地把自己的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傅司域因此打消了放下身段主动找她的念头。
由此而开始了长达好几天的思想斗争。
一面是疯狂想要见她,一面是理智克制着坚持自己是对的不愿再主动妥协。
整个寰宇集团都笼罩在总裁大人心情不好的阴霾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唯恐出现什么错漏被总裁列为典型收拾。
就连两个资历深厚的总裁助理也都是战战兢兢,和傅司域说话前总要打好几遍腹稿确认没有问题了才敢开口。
直到上午助理偶然和他提了一句下午的招标会,才让傅司域从\主动找她\与\不主动找她\之间的交战中走出来。他按耐不住去查了这次招标的参会名单,果不其然就有她。
思来想去,还是去了现场。
他远远的就瞧见她瘦了。
之前她总是穿着厚厚的冬衣,今天的那一套衣服却将她惹火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胸是胸臀是臀,被丝袜包裹的腿更是修长笔直。他看得眼热,甚至想伸手去握她那纤细窈窕的腰。
内心的占有欲让他只想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不让旁人能窥探她的美好。
故而他只是偷偷瞥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然后装作没有看见她,连上了台都将视线锁定在别的方向,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见到她去了洗手间,他便也借口要回办公室往她的方向追去。
想到她撞见自己时的慌乱,和泛着红的眼眶,想要抱住她的同时,竟然也有一丝的喜悦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在乎他,所以见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才会不开心。
她在乎他。
傅司域在心底反复确认这一点,才终于又一次对自己妥协。
原来他只要确定她对自己的在乎,别的就已经不再觉得有多么重要。
这些天来他想念她已经想念得快要崩溃,不要再为了不值一提的所谓自尊而这样继续折磨自己。
他嘴角不自觉的就已经微微上扬,慵懒地靠在座椅上,迅速用办公室的座机播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此时刚落荒而逃的宋宓还没有进会场,正一个人在安全通道口的窗前吹着冷风。她还没来得及平复自己的情绪,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上28楼往右走,我在2201等你。”
电话里是宋宓熟悉的声音。
她曾经被这低沉的腔调迷惑地无法自拔,也始终将它烂熟于心。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却也没有挂下电话。宋宓攥着手机在耳边,也一直没有挂机。
心脏却因为他的话而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
她甚至来不及想也来不及拒绝,身体就已经自觉的向电梯口迈进。
直到她出了电梯时,才恍恍惚惚开始犹豫。
他叫自己上楼来,是要做什么呢。冷言羞辱自己,还是善意和她解释他已经有了新欢?
而自己见了他,又应该说些什么呢。和他说抱歉,还是和他说再见?
她犹豫着迟疑着,在电梯口久久没有迈出下一步。直到手机里再度响起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