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拉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意味深长。
“你,你胡说八道。”芭芭拉的声音骤然抬高,惊慌道,“这是我的妹妹,我比你们更了解她!”
“是么?”白澍扫了一眼这个房间,“如果,她真如她所表现的那么依赖你,唯你马首是瞻,为什么昨晚你们三个睡在了这个房间?”
芭芭拉喊:“睡这个房间有什么奇怪的!”
“不一样的。”我说,“我,我就睡在白澍的房间。”
“……”芭芭拉瞪着我,好像还没理解我们的意思。
“我知道了。”沙沙恍然大悟,推理道,“小蝶也有自己的房间,但因为她依赖老板,所以住进了老板的房间里。我也有自己的房间,可一个人太不安全了,所以只能来跟你们挤。那你们呢?明明是姐姐更强势,为什么我来找你们的时候,却是姐姐住在妹妹的房间里?”
“……”芭芭拉无话可说了。
白澍问道:“她对你怎么说的?她也想杀公爵,一个人目标太大,不如装成姐妹骗过众人?”
芭芭拉有些恐怖地看向安琪拉。
安琪拉耸耸肩,做了一个“啊,怎么办?”的姿势。
芭芭拉大吼一声,手上“武器”狠狠砸向安琪拉!
说时迟那时快,安琪拉灵巧避过,一个错身,手上“武器”笔直飞向芭芭拉的脸!
嗡。
芭芭拉后仰在地,安琪拉一跃而起,骑到了她身上,白光一闪,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片刀片,径直朝芭芭拉脖子割去!
白澍伸手挡住了我的眼睛。
一阵肉搏的声音,犹如听到了困兽在挣扎。
“吸血鬼!我要杀了你!”
“还愣着干什么!让她逃走接着杀我们么!!!”
安琪拉大喝。
接着,我旁边的沙沙冲了过去。
我想看,却被白澍遮得死死的。
只听“咚”一下,周围安静了,再也没了打斗的动静。
又隔了一会儿,“轰”一声,应该是开了墙壁的机关。
白澍放下手,我看过去,房间里面凌乱不堪,只剩下了我,白澍,沙沙和安琪拉。
芭芭拉死了?
被丢到墙壁那头的通道里去了?
没有人开口。
沙沙和安琪拉大口大口喘着气,彼此防备着,没有丝毫松懈的样子。
“公爵。”白澍终于问道,“怎么称呼?”
安琪拉理了理狼狈的衣服,展颜一笑,“xue·von·hulz。我的父亲是中文狂热爱好者,xue,换成中文的话,你们可以叫我小雪。哦,当然不是血腥的血,而是雪花的雪。”
我直接道:“你是吸血鬼么?”
安琪拉,不,小雪,幽幽地望着我,“那要看你们怎么定义吸血鬼了。如果你们觉得昼夜颠倒,怕晒阳光,需要吸血维持生命这些算的话,那么我就是。”
沙沙反问:“这难道不是么?”
“除了这些,”小雪一字一顿道,“我跟你们没有区别。”
白澍说:“墙壁后面那条通道,是为你建的么?是你的投喂场么?”
小雪说:“不是。”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虽然不是为我所建,却跟我有推脱不掉的关系。”少女叹了口气,“那里,曾是我妈妈的投喂场。”
一席话,说得我们三个呼吸一滞,全部屏息凝神。
小雪却转过头,轻声唱了起来:“月光光~小心藏~找到便要做新娘……”
唱完,她一句一句翻译给我们听:
“月光光,小心藏,找到便要做新娘。老舒尔茨知道了妈妈的秘密。”
“棺材旁,喜欲狂,不知早入阎王巷。投喂场建成了。”
“坟墓凉,伸出墙,往昔故事不要忘。告诫后人她的经历。”
“夜半长,叮当响,剥皮拆骨换皮囊。生下了相同命运的我。”
“不及防,身后窗,锋利獠牙放光芒。也曾想过杀了我。”
“人血汤,贴身量,她的红裳铺满床。最后还是自杀了。”
她说:“这首童谣,讲的就是我妈妈的故事。”
故事其实很哥特,跟我们住的这个古堡的风格一样。
老公爵不仅是一个中文狂热爱好者,也是一个都市传说狂热爱好者。他热衷于收集各种恐怖的,离奇的,黑暗的,超自然的东西。
后来,某一天,经出版社介绍,他认识了年轻漂亮的女翻译家,女翻译家负责帮他把他的一些著作翻译成各国文字。
因为随时要询问取材,女翻译家住到了老公爵的城堡。
这一住,就让他发现了她的秘密。
她是一个吸血鬼——或者说,是吸血症患者,昼夜颠倒,怕见阳光,每天必须饮血充饥。
这种病极其罕见,比市面上流传很广的卟淋病还要严重三分,饶是老公爵见多识广,在看到她偷偷喝血的那一刻,也还是被震惊了。
震惊之后,就是狂喜。
美丽,优雅,神秘,病态。一切的一切,都与他的狂热爱好相符合。
还有谁比她更适合当他的妻子呢?
于是,他果断拒绝了与索菲亚女儿的婚事,以雷霆的手段,温柔的欺骗,娶到了女翻译家。
娶到之后,就是改造了。
在此之前,女翻译家喝的都是动物血,或者是暗暗联系医院的血库,以高价购得血液。
可是,这怎么可以?
老公爵是为了豢养一只吸血鬼才娶她的,她怎么能那么像人类?
吸血鬼应该是恐怖的,残暴的,具有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