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露台,只听见一道凄凄惨惨的细弱哭声。
饶是沉抑如赵鹤,也忍不住无奈道:“别哭了,他吓唬你的。”
秦佳仪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偷偷瞄了眼江郝,眼神里充满了明晃晃的试探。
江郝被她不按常理的反应气笑了,不再吓她,只伸出手,恶声道:“相机。”
秦佳仪连忙抽抽嗒嗒地把怀里的相机递给他。
江郝看了几秒显示屏里抓拍到低头抽烟的男人,一时间忍不住赞叹:“诶,鹤哥,你这几张拍的真好看。”
气氛因为这句玩笑话松滞了下来。
赵鹤习惯了他时不时的不着调,也不理他,倒是秦佳仪听见江郝的夸奖,松口气的同时又偷看了他好几眼。
“把这几张放出去。”
江郝将相机扔给小记者,又想起刚才赵晟的话,他咬牙笑了声,“叔叔这么急着让人知道你回国了,那不如就把他刚刚说的话也全写进报道里。”
“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你应该清楚。”
说着他看了眼身旁瑟瑟发抖的女孩,秦佳仪接收到他的视线,立马捣蒜般点头,乖巧得不行。
赵鹤见江郝已经交代好一切,也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心情。
与众人打过招呼,他没有让江郝送,独自一人,身后跟着个畏畏缩缩的秦佳仪,下了楼。
一出“蓝域”大门,秦佳仪便抹掉脸上的泪痕,抽噎着冲赵鹤鞠了一大躬。
“谢谢您。”
刚才在露台上,那个叫江郝的男人,有一瞬间的眼神,是真的想把她灭口。
要不是这位赵鹤先生开口,而她的工作牌又刚好掉出来,只怕今天她不会完好无损地走出这里。
赵鹤点点头,态度冷淡,算是接受了她的道谢。
黑色卡宴慢慢停在二人身边,门童照例躬着腰拉开车门。
赵鹤见秦佳仪拿着手机不停在发消息,没说什么,低头坐进了车内,垂下眸,闭目养神了。
黑色卡宴缓缓汇入车流,秦佳仪压抑住自己的呜咽,抬手打了个电话。
没等几秒那边便被人接通,她忍不住般,终于开始放声哭诉:“阮阮,你快来接我呜呜呜”
赵鹤自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背影主人,在他离开十几分钟后,骑着辆粉红小电驴,晃晃悠悠地停在了“蓝域”大门口。
门童看着这辆粉红色电车停下,一时间也有些无言。
没办法,“蓝域”自营业以来,还真没有过电动车停下应该怎么办的经验。
好在那位年轻的女孩低声安慰了另一位正在哭泣的女孩几句,便让她坐上后座,随后二人戴上粉红色安全帽,又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个奢华的大门口。
“你到底怎么了?”
谢阮阮回到公寓,头疼地看着自回来以后就一直抽抽嗒嗒地哭,还不说话的秦佳仪,难得有些束手无策。
秦佳仪——她的新室友。
那个雨夜以后,谢阮阮在赵成琚有意无意的帮忙下,物色到了一个位置良好,最重要的是周边环境良好的单身公寓。
而她的存款实在是捉襟见肘,于是便在租房群聊中,与同样境况不佳的秦佳仪一拍即合,合租了这间还算不错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