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破晓,晨光绚丽。少林寺佛门圣地,古刹森严。
叶尘在目送湘西赶尸门那些人离去后,就翻身回了房间,略作休息,便动身上山。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普照到少林寺大门前时,他的身影也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倒也不是他非要如此着急,只是,既然晚上还要赶回城里赴约,他想尽早确定《尸经》是否在少林。
而叶尘之名,在当今的少林寺内,下到跳水扫地的小沙弥,上到各堂的首座,尽皆熟知。所以,在亮明身份后,迎客僧都无需通报,就让他进了山门。
当他熟门熟路的来到方丈心渡大师禅房前时,刚要上前敲门,就听见房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叶尘,无需敲门,进来吧。”
推门而入,拱手一礼后,叶尘就恭敬的在心渡大师面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下。
“我想你也差不多该到了。”心渡大师笑着说。
心渡大师虽已年过九十,早已到了从心所欲的年龄。但是,观其面貌,却反而比他师弟心戒大师还要年轻许多,慈眉善目犹如笑佛弥勒,对着叶尘点点头,眼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宠溺。
“大师知道弟子要来?”叶尘虽执弟子之礼,但并无客套,更没寒暄,好不做作的直截了当问。
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好像两人间并非已经多年不见,彼此都毫无生疏感。
“不但知道,而且已经等你多时。”心渡大师回答:“数日之前,老衲便已收到心戒的书信。不过,没想到你会只身前来,你的那位金尸朋友呢?我本还挺期待与它一见。”
叶尘恍然,虽然心戒大师不是那种会到处将他与金大之事胡乱宣扬的人,但是,告知自己师兄,却是理所当然,也情有可原。
“原来如此。只可惜他昨晚已经离去,之前结伴而行,也只是因为弟子伤势未愈,恐遭不测。”叶尘照实回答:“既然心戒大师已有书信,那大师想必已经知道弟子的来意。只是,还想请问大师一声,对于此事,您的看法…嗯…想法如何?是不是也觉得弟子我…”
能让叶尘在意对方想法和看法的,估计这世上也就心渡大师一人了,只是就在叶尘还在心里组织语言时,心渡大师便已开口打断说:“当然知道你的来意,而且在看完心戒的书信之后,我便已命人去藏经阁翻找。”
说完,略作停顿,又说:“至于此次之事,你自有你的道理,又何须在乎我的想法看法,你尽管放手去做。虽然心戒在信中直言金尸为邪魔外道,但佛祖曾曰:万物有灵,众生平等。在我看来,金尸即便出身魔道,可若它心怀善念,就是与佛有缘,何必太过于追究其本质?”
心渡大师的话让叶尘会心一笑,心中暗想:果然,这世间最懂我的便是他了。于是说:“大师,不知藏经阁内是否有找到《尸经》?弟子想去看看,可否通融?”
“藏经阁虽为我少林重地,但绝非不可示人之所,你更算是我少林半个俗家弟子,自是去得。”心渡大师笑着说:“只是,数日来,我所安排的沙弥,已经几乎翻遍藏经阁内每个角落,但依然毫无所获,你即便亲自去找,估计也是枉然。”
“哎…果然是这样吗?”叶尘叹了口气。
他并不怀疑心渡大师的话,而且,对于这样的结果,其实他心里也早有准备。只是,如此一来,找书之事确实就变的棘手了很多。
“你也不必苦恼,世间之事,皆有定数,万物之间,不外乎一个缘字。你若真的与那书有缘,它早晚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心渡大师劝慰说。
在叶尘点点头,表示受教之后,又接着说:“我今日观你气息步伐,你的内功已经有了一定造诣,轻功更是可谓登峰造极。短短三年时间,便能有此进展,实在后生可畏。”
叶尘不知心渡大师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说起这个,不过,还是笑着道谢说:“这还要多谢大师当年不吝赐予《易筋经》,不但令弟子我在这三年之间功力突飞猛进,还免于了死在应天涯‘子午催命掌’之下的厄难。”
“这也是你的福缘而已,只是,难道你仍旧不愿意修习对敌的武功吗?”心渡大师问。
以他的功力,自然一眼就看出,叶尘的内功轻功虽已卓有成就,但是,对敌的武功,却毫无寸进。
不过,心渡大师并不知道,对于这个问题,就在几天前,金大还曾问过叶尘。
而叶尘的回答是:“我本就是个懒散之人,更不喜欢打打杀杀,累死累活学这些干嘛?反正,能用嘴解决的事,我绝不会动手,而如果非要动手才能解决,那我就跑得远远的,才懒得管。”
“你这样,难道就不觉得窝囊?你是个男人吗?”金大没好气的反问,其实他的本意是想教叶尘一些武功,以此作回报。
结果,换来的是叶尘更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我是不是男人,你要检查一下?只可惜你不是个美女,要不然,我一定主动让你检查。”
这话当时气得金大半天出不来声,最后好似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说:“行,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当然,面对心渡大师这个同样的问题,叶尘可不会用相同的态度来回答。
只见他沉思了一会后,反问说:“大师是在担心我吗?”
“是。”心渡大师简单且直接的回答。
随之又语重心长的说:“这三年来,我听到了你不少的传闻,不说江湖险恶,人心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