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书房。
封彧将此去一路略略讲了一遍,藏巴王府之事详细述之,而冰原之行一句带过,那场惨绝人寰的祭祀更是一字未提。
“古勒到底伤了哪里?”
封彧摇头,“我进不去,而且他受伤也是猜测。”
“我倒是觉得十有八九。老护国公的本事,我虽没亲眼见过,但父皇曾说过,老护国公与古勒不相伯仲,老护国公伤重如此,想必古勒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则依他的性子,哪儿有不乘胜追击之理?不仅同意议和,还送了和亲公主。”想到那位和亲公主,褚印桢又道:“古巴想必是去寻她了,也不知会不会与明雨碰上。”
“打不过,他会跑的。”
褚印桢不置可否,明雨一向能屈能伸,可不是那种为了气节而枉顾性命之人。
他把玩着手中的珠子,“让藏巴族视为圣物,这颗珠子想必不简单吧。”
“也许吧。”这颗珠子与那祭祀里的珠子何其相似,只是那个泛着红光,而这个周身透着蓝光。封彧先前未说祭祀之事,此时更是不好说了。反正这也只是用来牵制古勒之用,无关其他。
封彧去后,褚印桢又唤来赤墨赤棕。他二人虽未参与夜探藏巴王府,但他们却陪着小悦经历了冰原之险。封彧不说,那他就问问这两个暗卫咯。
二日,褚印桢修书一封,命人火速送往巫城。古勒看后,气得摔了陪伴多年的黄金暖壶。黄金柔软,不宜作器具之用,但古勒命人用四十斤黄金打造了一个极其奢华的暖壶,只为取暖之时又有极好的手感。每每心烦意躁之时,他便肆意□□。心情愉悦后,又开始细细的还原。久而久之,他倒也成了手艺颇佳的匠人。
“古巴去了哪?”
“京城。”
“我许久不问,他当真以为他能逃得了?”古勒冷哼一声,“封彧将消息带回去了?”
“是,还有蓝珠。”
“封岐,是时候了结一切了......”
古勒说完,便又捡起地上的暖壶,一边开始复原,一边道:“告诉五小子,他的条件,我答应。”
“是。”
“再传出声去,封彧偷我藏巴族的圣物,藏巴汗无奈,答应议和。”良久,他又特意嘱咐道:“尤其是京城方向。”
“是。”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似乎从不曾有人来过。
小悦找到徐良,感谢一番后,又急冲冲的拉着他去了怡非院。
“悦丫头,到底是谁病了?”
“一个孩子,呃,也不算是病。”小悦也不知如何说,只得道:“哎呀,徐大夫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进了屋,徐良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孩子,只是......
“这,这是......”
“这是白松人的孩子。”
“你们见到白松人了?”徐良瞪大了眼眸。
“嗯,不过我也不知是否还有白松人了......您瞧瞧能不能把他身上的白毛去掉?”
“你要他像正常人一样?”
“白松人爹娘将他交给我,也是希望他能像正常人一般的活着吧。”可是那一身白毛真是碍眼。如今他还小,白毛也细小,待他长大,恐怕仍是要受尽白眼。
徐良将孩子的衣服打开,仔细查看了白毛的位置及粗细。“我得翻下医书。”
“好,多谢徐大夫。”
“哎,不客气,悦丫头能解蛊......真是幸事......”徐良想起自己的妻子,若是她也有小悦这般运气,该有多好。
小悦知他的心结,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道:“徐大夫,我为您引见一人,您一定会高兴的!”
徐良收拾好情绪,问道:“哦?是谁?”
“是我!”完颜烈从屋外进来。
徐良眯着眼睛,看瞧了半响,“你是谁啊?”
“堂侄完颜烈见过堂叔伯。”
徐良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什么堂侄堂叔伯的?”
“我父亲是完颜素。”
“完颜素......”徐良又想了很久,似乎有点熟。“你是阿素的儿子?”曾经有一个小孩子总是跟在他身后,叫着堂哥......那孩子好像是叫阿素。
“是!堂叔伯,您当真不回去了么?”
徐良摇摇头,“无所谓了,如今能看到你,也算是见着家人了。对了,你为何在此?”
“我在万莳有五年了,前些日子回去了一趟,如今才过来。堂叔伯您一直在镇北将军府当差?”完颜烈倒一杯茶与他。
徐良接过,“也不是,哪里好我便去哪里。两月前,我听说镇北将军聘请医术高明者,一月有十两银子,那我就过来了。”
小悦惊道:“一月十两?”是她月银的五倍!
“这还是我接的月银最少的活了,一般出五十两月银,我才接,时限最多两年。”
完颜赤胭道:“堂叔伯,您医术很高么?”五十两月银,只做两年。只怕没人聘吧?
“这个不是老夫吹......”徐良这才见到完颜烈身旁居然还有一丫头,“你这丫头是谁啊?”他看了一眼完颜烈,“是你媳妇?”
完颜烈嘿嘿一笑,“她叫完颜赤胭。”
“你小子有福气啊,这丫头好面相,一看就好生养。”
完颜烈更是笑得得意,“她有了身子,一月有余了。”
完产赤胭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哪儿有人那么夸张的?她狠狠揪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小悦也笑道:“要他好好说话,你不如换个相公还教得快些。”
完颜烈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