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主要是说长公主不守妇道,不仅背着驸马偷情,还对驸马打骂成瘾。驸马不堪受辱,自尽而死。更有甚者,说驸马是死在长公主的棍棒之下!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不相信紫荷是驸马的女儿。皇帝承诺的下旨也迟迟不见踪影,紫荷心急如焚。

这时,坊间又出现了另一说法。当初驸马被招揽,实则不情愿。成亲后,冷落长公主,对长公主的一切不闻不问。长公主怀孕后,更是以长公主不能侍奉为由,外出寻花问柳。长公主三番五次讨好驸马,然而换来的却是驸马变本加厉的嘲讽。长公主的第一个孩子便是与驸马的争执中,被驸马推倒而胎死腹中。

新的流言如洪水般扑面而来,搅得人们晕头转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长公主确实是在第一波流言出来之后自缢的。这明显就是畏罪自杀嘛,也就证实了,长公主确实与人偷情!

随后传出来的驸马虐待长公主,似乎是在说正是因为驸马对长公主不好,而且是非常之不好,所以才导致了长公主另投他人怀抱。

有人说长公主虽然做错了,但也情有可原。也有人说,不管驸马如何,长公主都不应该与人偷情,她可以请先皇做主嘛。

一日,一对老夫妇跑到京兆府击鼓鸣冤,状告长公主与人私通,被驸马发现后,更是狠心的将驸马杀害!京兆府尹不敢接,上传刑部。

不料,二日又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申冤,状告驸马虐待长公主,更是呈明驸马疑心太重,长公主稍有什么事,都会怀疑长公主背叛他,从而更是打骂长公主。长公主不堪其苦,决定去太明寺烧香拜佛。然后驸马精神错乱,竟是认为长公主去太明寺私会奸夫,更是大胆的说奸夫是智悔大师。长公主气不过,与驸马大闹一场,决然而去。驸马不甘心,尾随其后,路上竟是遇到飞贼,当场丢了性命。

这个女人所说之事,脉络非常清楚,尤其是驸马竟是怀疑智悔大师是奸夫,简直是无稽之谈!智悔大师声鸣海外,光明磊落,断然不会做出毁人姻缘之事。宁可信驸马虐待长公主,也不信智悔大师与长公主有染。

另一边,又有人问了,那为何一传出长公主与人私通,自己对不起驸马?这不是明显的心里有愧嘛。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金銮殿上,皇帝震怒!责令刑部彻查。刑部尚书马中花颤颤巍巍的领命。

长公主是皇帝的堂姐,很受先帝喜爱。皇家儿子很多,公主甚少,长公主是第一位出生的公主,特封为长公主。作为哥哥,皇帝少年时也疼过她一阵,只是越是长大,心思越重,也就不大管长公主了。如今长公主死了,勾起皇帝的儿时情谊。又听闻坊间如此诋毁长公主,更是气愤不已。再者,若真如传闻那样,长公主受尽驸马虐待,即便驸马已死,他也定要开棺鞭尸!

归园别院。

褚印桢将早朝的情况说与封彧、明雨听。

明雨仍是坐在他专属的窗台上,“宋一颜居然被调进了刑部。”

褚印桢:“他查案是出了名的,调他去协助也合理。”

封彧:“这个案子不好查啊。”

“有暗中势力就好查。”褚印桢瞥了一眼封彧,似笑非笑。

封彧嘴角一扯,无奈道:“殿下不也有?”

“我的那些人如何能与玄音比?”

封彧思虑了片刻,道:“我也是昨日得到的消息。长公主确实如坊间传闻那样......”

“哪样?”明雨有些急,他早就被那些传言饶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驸马待长公主极其不好。长公主小产后,郁郁寡欢。她的乳母伍嬷嬷便常带她去太明寺上香,当时智悔大师还在,也劝慰了几次,无甚效果。可是三月后,长公主大变样,竟又开朗起来。伍嬷嬷常与人说,智悔大师不愧为得道高僧,开解有方,幸得智悔大师的长期开导,长公主的病终于好了。”

“真的是智悔大师开导有效?”

“自然不是。长公主的病好后,时常独自发笑,驸马便疑心长公主与人私通,打人辱骂,无所不用。”

明雨问道:“驸马怀疑智悔大师,也是真的?”

封彧点头,明雨骂一句粗话。

“驸马为飞贼所杀,也是真的。只是这飞贼是真是假,却无从得知。”

褚印相接着道:“飞贼都死了?”

“嗯,死无对证。”

“治好长公主病的人,可知是谁?”

封彧摇头,“查不到。”

明雨跳了下来,“连玄音都查不到,那人是怎么做到的?还有,那人当真与长公主勾搭上了?”

褚印桢瞪了他一眼,明雨摸了摸鼻子。他说得没错啊,只是措词粗了些。

褚印桢叹了一口气。“看来,那人不寻常。”

封彧道:“有一件很是奇怪,玄音也查不到。”

“什么?”这次是褚印桢问的。

“玄音查过公主府的府医记录,发现时常有缬草根的出库,但跌打损伤的药方用不到它。”府医记录的药方里,除了长公主小产那次的调养,其余皆是跌打损伤的方子,可见驸马打得有多厉害了。令封彧想不通的是,如此受虐,长公主为何不告诉先皇?以先皇对长公主的疼爱程度,一定会主持公道的。

“缬草根是做什么用的?”

“催情。”

明雨兴奋了,“我去,这是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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