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武看陈子文拿着衣服傻笑, 误以为陈子文这是见到新衣服激动的,越发心疼。他亲妈什么德行他知道, 心底再次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俩闺女过上好日子。
“子文, 以后爸爸每年都给你姐俩做几件新衣服,快去穿上看看是否合身!”
“好的,爸爸。”陈子文拿着衣服,领着陈静好往里面用一块布隔成的试衣间走去。
“明武, 你家这俩闺女可真俊, 和年画上的娃娃似的。”裁缝店老板忍不住夸赞。
“确实很俊!”陈明武脸上一脸的自豪, 站起身, 往裁缝店老板的桌子上放五毛钱。
“明武, 你这是寒掺我。不过一点针线,还能要你钱。赶紧拿走!”
“那怎么行。不能白用, 再说,我还想要你地上那些不用的布头呢!”
裁缝店老板转身找一个大尼龙袋, 把地面上所有不用的布头都塞进去:“不够,下个月再来拿。”
陈明武接过袋子:“谢谢老板,我先带孩子走了!”
“有空来玩。”裁缝店老板,趁着明武转身之际,把五毛钱塞进尼龙袋里面。
陈明武先是带俩孩子吃顿午饭, 这才想起没买糖块, 又返回供销社, 文姑娘特别大方的给多抓一把, 道谢之后,便带着俩姐妹去落户口。
有村支书开的证明,陈明武很快拿到属于他三人的户口本。高兴的从篮子里面抓一把糖块,放到给他们办证的工作人员桌上便离开。
“你俩想看电影吗?”陈明武笑问身边俩丫头。
陈子文摇摇头:“爸,浪费那钱做什么。再说,我和静好年龄都小,也看不懂,没劲,等以后我们长大带爸爸来看电影。”
其实,陈子文是觉得这个时候的电影,肯定不好看,所以才不愿意去。
“成,爸爸等着以后你俩带我来看电影。”
碰到路上流动隐形卖冰棍的,陈明武给俩姐妹挑着最贵的一人买一根。
虽然这时候的冰棍,就是一冰块加点糖精,连色素都没有,不过俩姐妹吃的都很开心。
“爸,接下来我们去哪?”
“咱们去前面不远的废品回收厂看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淘一架服装厂换下来的缝纫机。”
“爸是想回村里,用这个赚钱。”
“嗯,我在监狱里面别的没学会,做衣服、做鞋倒是把好手,尤其是我的刺绣,还是大师后人相传的呢!在咱村,离城里远,应该没问题。”
陈子文的八卦心顿起,这么牛的人,怎么也进去。
“那大师后人也偷药救人了?”陈子文故作天真的问。
“哈哈,哪有那么多药能偷!他祖上是给皇帝做衣服绣花的,他们家不管男女老少,都是靠这个吃饭,后来被盖上帽子,生活不景气,她的老婆……哎,不能说多,教坏你们,就是他把人给打了,打残,就进去了。”
陈子文内心好八卦:到底是把他老婆给打残,还是把和他老婆好的人给打残了?
但这八卦瘾也只能留在她心中瞎猜猜,是不能问出口的。
陈子文只感觉脚下灌铅,累的难受,终于走到废品回收厂,别说,还真有几架破缝纫机堆在一旁。
“同志,这缝纫机怎么卖?”
“边上那架稍微好点的三十,紧挨着它的那俩破的,十块。你若是都要,就给你便宜点,四十五。”
“同志,这也太贵了吧,这缝纫机都坏的不行了,若不是我会修,买回去根本不能用,便宜点!”
“哼哼!嫌贵,去买全新的呀!有票吗,有票不说,还得花一百块呢,看你这穿着打扮,也拿不出来吧,没那本事,就别装那葱!”
“我们不过问下价格,你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陈子文实在气不过。
觉得不合适,不卖就不卖,至于说话这么难听吗!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嫌我说话难听,走呀。穷鬼!”
陈子文想上去理论,被陈明武拉住,陈明武从兜内掏出一小叠五十的:“子文,咱们走。虽然咱们没有票,我就不信,这些钱全砸上,还没有人愿意卖给我们一台缝纫机的!”
废品回收厂员工一看陈明武手里的钱,立即换上笑脸:“呀!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别走,你们想要的话,我给你们再便宜三块钱怎么样?”
这时候的废品回收厂,来淘东西的人并不多,但是遇上,要多要少,都能留一部分进自己腰包。
陈明武微微一笑:“对不起,质量太差,太烂!我们不买了,我们买新的去!”
陈明武背着袋子,领着陈静好走在前面,陈子文跟在后面。
“爸,我们真去买全新缝纫机吗?”
“暂时不买,太贵,咱还没有票,等回头我在去别的地方找找,运气好,或许能淘一个。”
“爸,你可真有钱!那势力眼的脸都变色了!”
“谁让人家是公家的,见我穿的差,势利眼也正常。关于爸爸的钱,在缝纫店的时候,接了个服装厂干不了的活,我和老板一人分二百!”
陈子文想,那裁缝店的老板都能拿二百,服装厂的人还不知道抽去多少,毕竟裁缝店的活,都是偷偷拿服装厂里面的活出来干的。
“爸,你要是相信我,我回头给你搞一个,我认识人!”
她准备和砸爷要一个,花一百块钱,还得有票才能买到。这钱虽多,但也是小事,关键是这票,不好搞。
“你能行?”陈明武回头有点不相信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