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归心似箭,他于十月二十三日上《三乞给假疏》:“为仰遵明旨,给假奔丧,恳乞俯察臣心,曲存孝道事。除臣力疾设香案,望关扣头谢恩外,窃念皇上刻意求治,简贤择能,凡叨任使之荣,俱庆风云之遇,尚有沉抑下寮,欲效犬马之劳而不可得者。。。。。。。”
虽然袁崇焕连番上疏请假,天启皇帝仍坚持让他遵旨供职,不准给假。
当时,袁崇焕尚未名扬天下,天启皇帝都不肯放他的假,这次宁远之役后就更加不会放了:“袁崇焕移孝就忠,拼身固守,全城挫贼,劳绩可嘉。正当夫图恢复,以收全功,何得遂萌归念,不准辞。满桂、赵率教已经加级,其余文武各官功次,作速勘明优叙。一切善复事宜即与覆行,毋误封疆大计。”
蓟辽总督王之臣认为现在军中冗官很多,真打下来又无兵可用,建议裁撤将领,辽东只设二个总兵官,再设几个协官足矣:“宁远事急,臣意关门有重兵,可分一万,则各将面面相视,此云兵少,彼云马弱。即询车营何在,李秉诚云马帅在时,营已尽废矣。其兵不任荷戈,其车半归朽坏矣。国家何赖此诸将为哉?关上兵不满三万,设一总兵,南北二部设二协;守宁远兵不满二万,设一总兵,前屯、中右设二协,守亦足办矣。各帅或调别镇以尽其才,或回府以需后用。乞敕九卿科道,从长计议。“
天启皇帝怕如此大力度的撤军,会引起军中将领的强力反弹,以奴酋方退,还着从容酌议,让各镇将仍安心供职。
辽东经略高第、蓟辽总督王之臣俱向天启皇帝上疏言及建虏的最新动向,提醒皇上不能松懈:“据塘报,奴酋有待四月草青之时,再去攻城等语。臣驻宁远,与镇、道诸臣图善后之策。因念宁远之守实为孤注,必须在在设防,前有埋伏,后有应援,左右有犄角,而后贼进不敢攻、退无所掠。与诸臣相度形势,宁远以西中右、中后、前屯,俱应选将分兵,无事训练,有警应援。其城或有未修者,或有修而未完者,先修紧要,其余以次渐及。即将难民填实各城堡,分发芜田,给以牛具、籽种,尽力布种,秋成量征其租,以佐军储。”
天启皇帝对建虏的动向也很关注,他可不想再受一次惊吓:“据回乡屡报奴贼造车、修器意图,再逞关外,防御事宜比前倍加毖饬。这条议各款,速与覆行,火药、器械等物即时给发,毋误急需。以辽人守辽土诚为善策,宜尽发出关。”
蓟辽总督王之臣指出应让袁崇焕担任辽东巡抚,宁前兵备道则另选良才:“袁崇焕既已加衔,即当实授辽抚,给以令旗令牌关防,关内关外兵马悉听调度。宁前兵备道员缺,另择真正边材,速为铨补。……”
天启皇帝没有明确表达,将球踢给了兵部:“袁崇焕应否加辽东巡抚职衔,着该部酌议妥当具奏。”
直隶巡按洪如钟说现在有很多骗官骗饷之人,都来到辽东,皇上应该多加提防:“为逆酋虽退,内备宜严。内云一曰缮城,一曰利器,一曰练兵,一曰秣马,一曰款虏,一曰任将。又云骗官骗饷之徒,趋关门如鹜,半属请托,鲜有真实心任事者。非大破情面、换尽肺肠,仍前泄泄,将何所税驾哉?昔人谓兴一利不如除一害,夫除害即所以兴利也。若从兹休息教训,渐次布置,以须挞伐,则袁崇焕自饶为之,非微臣之所能及也。”
天启六年三月初三(丙午日),天启皇帝召开朝会,经略辽东高第再次向皇帝上疏乞求让自己退休,先是,高第镇关门,大反孙承宗政务,折辱诸将,诸将咸解体;高第待杨麒若偏裨,杨麒见高第侮其,心不悦,至是坐视宁远围而不援;天启皇帝同意了高第的辞呈;在初九日的朝会上,天启皇帝正式任命袁崇焕以右佥都御史的身份,巡抚辽东、山海等处;又给袁崇焕铸造了巡抚辽东山海等处、提督军务的关防。
天启六年四月十九(辛卯日),蓟辽总督王之臣查报犒赏优恤,山海、宁前军士用过银一万八千三百六十六两有奇。兵部覆叙宁远功次。先是,巡关御史洪如钟题:据袁崇焕报,......正月二十六日贼见觉华岛有烟火,而冰坚可渡,遂率众攻觉华。兵将俱死,以殉粮料八万二千余,及营房民舍俱被焚。次日,贼引去。是役也,守城力战之功,满桂提督四面,功宜首叙;左辅独当西面,功次之;朱梅当北面,而应援西北角,次之;祖大寿当南面,而应援西南角,次之;徐敷奏又次之。……”
袁崇焕先回顾了宁远之战的过程,然后先引通判金启倧殉国的事例,来说明那些人是直接参与守宁远;:“通判金启倧派城内士民,供守兵饭食,手自击贼,至火伤而死,此为文职首功;程维楧次之,经历孙正气、刘应鹤,训导张大观又次之;而掌印屯捕卫所官民人如裴国珍等,各有可见之劳者也。西夷不抚,奴势不孤,王牧民与朱梅、祖大寿、孙怀忠、王世忠、王喇嘛、李喇嘛,此抚夷有功者也。
袁崇焕又以“中右不坚,宁远失其据”引出来虽然没有直接守宁远,然而对宁远之战有功绩的赵率教等人:“然中右不坚,宁远失其据矣。参将刘永昌力居多苦,马爌挺身赴援松山、锦州,本道令回守中右,与都司尤岱、孔登科、张奇化、王承荫俱与有功。中后不坚,中右亦摇,其壁而劲守者,副总兵杨应乾、王牧民,都司孙怀忠等之力也。中千把等官与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