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此时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不想再跟阿济格废话,转头问多尔衮道:“十四弟你觉得该如何冲破对方呢,还是把人接应回来再说其他的。”
多尔衮早就在想这事了,听到问话回答道:“皇上,把人接应回来吧,目前情况不明,最忌讳盲目往前冲,若是陷阱咱们损失的就不是前锋了。”
多尔衮名号为睿亲王,机敏善变是不争的事实,终皇太极一生,对他是既严防又重用,那是明白自己这弟弟才能不逊于自己,领兵作战可能更胜于自己。
皇太极点点头说:“不错,朕也是这么想的,十四弟去接应吧,尽量多救些人回来。”
说着闭上眼睛思考,多尔衮应答一声出帐而去,走时拉了一把多铎。
“十四哥你拉我干嘛,要我说咱们冲过去才是,怕个鸟,要不是你刚刚说的,我才不理四哥呢。”
出了营帐多铎就大声嚷嚷着,多尔衮回头一瞪眼,低声骂道:“住嘴,你长点心好不好,现在的对手不是以前的明军,豪格怎么输的说的语焉不详,阿济格和扬古利不是庸才,结果呢,落入对方的算计,连扬古利都死在中原,你以为虎军那么好对付啊。”
多铎勇猛善战,常常连皇太极都不放在眼里,但一辈子最听多尔衮的话,两人是老奴最小的儿子,还是一母同胞。
从小母亲就被皇太极勒死,相依为命着长大,其实阿济格也是他两同母的哥哥,但他年纪大多了,从来不会照顾弟弟,多铎等于是多尔衮带大的,虽只年长了两岁,但多尔衮确实做到了一个好哥哥的责任,故而兄弟两感情极深厚。
被多尔衮一喝这才止住,嘟囔几句什么也听不懂,跟着亦步亦趋地走了,多尔衮回到自己的营帐,叫来众将分配任务。
却说三岔河边的战斗依然在继续着,陈子强指挥着军队步步逼近河滩上的敌人,前方黄得功的刀盾兵举着盾牌,挡住鞑子的弓箭。
左路孔有德的火枪营,和右路虎军的弩兵,都是列着方阵,整齐地踏着步,行走中也在进行着射击,照样交替射击轮换。
最后方的三门大炮,每隔几分钟就轰击一次,鞑子虽然已经从被袭击的惊慌中清醒过来,但过河的人员毕竟不多,哪里能支撑的住这样的打击。
等到多尔衮领兵前来,河滩上已经没几个能站立的人了,临时建造的寨子被炮火轰成废墟,近岸的冰面上同样躺着许多尸体和伤员。
严阵以待的明军,立在对岸高处,俯视着对手,任凭他们拉走伤员,陈子强低声对身边说道;“看来鞑子要收缩,等他们退却后咱们也退后。”
从头到尾他都没想和对方死拼,凭这点人马若是对方全力进攻,那还不是给对手送菜啊,总共不到七千人,再善战也挡不住几万鞑子的围攻。
凭的就是皇太极多尔衮的谨慎,陈子强明白,若是阿济格多铎这样的人独自领兵,自己这么做绝对是送死。
就是算准了皇太极的性格,没有确定的情报他是不会轻易大举进攻的,果然被他算准了,多尔衮一退他也跟着退。
林子里开始搭建临时营帐,但他却开始有秩序的撤退了,一路上遍布疑兵之计,制造障碍物迟滞对方以后的追击。
冰雪天气障碍物最好设置,堆起地上的落雪,浇上冷水不一会儿就是一道低矮的冰墙,虽不能制造高墙,但齐胸高就够了。
战马奔跑起来想越过去并不容易,这不是马术表演,而是旷野中的奔跑,速度极快,若是不小心往往身死人亡。
整整三天双方再未交手,皇太极派去侦查的小分队,死伤百人才有一部分回去,这是陈子强亲卫的杰作。
精于刺杀搏斗的精锐,完全是特种兵的作战方式,鞑子如何见识过这些,本身这些人经过特殊训练,加上善于隐藏,常常被杀了旁边的人还找不到敌人在哪。
这些人配合上原有的哨探,一直在外寻找对方的探子,猎杀他们不仅可以打击鞑子的气焰,也能更好的隐藏明军接下来的行动。
第二天第三天明军的猎杀行动一直没停,但大部分人马已经走了,留下的都是骑马的哨探和三支军队挑选出来的精兵。
将领们都把自己的马匹留下给他们,全部步行离开,皇太极越想越不对,这些天死伤上百人,连对方的虚实都摸不清,可见对方有意在隐瞒什么。
“不能在等下去了,豪格那边如果攻不下大凌河堡,这会儿应该有人来催促援兵了,可如今一个人都不见,一定是出事了。”
皇太极召集大家后开口说道,阿济格斜睨着他说:“要我说早就应该大军一起进攻,拖了三天了还不是要打。”
“住口”皇太极恶狠狠地盯着他喝到,随即下令全军拔营,向对岸进攻,等全军冲过去大家傻眼了,根本没有明军阻击。
轻轻松松地过了河,气急败坏的皇太极下令冲进林子里查探,结果出了空荡荡的营帐,什么也没有,昨天夜里剩下的人也撤退了,还能留下什么。
“皇上,灶台里灰是冷的,许多营房并没有灶台,只有烧火的余灰在地上,看来明军早就走了,只留下一部分阻击我们的探子啊。”
皇太极的死忠鳌拜急匆匆地过来报告,皇太极大叫一声;“气煞我也”坐在马上的身体一阵摇晃,差点一头栽下,被身边的亲卫一把扶住。
定了定神皇太极怒吼道;“追...给我追上陈子强,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