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果然有人再次弹劾陈子强,这次不说宴游不好了,而是说他带着两位公主外出,置皇家的威严于不顾。
而且此次弹劾人数众多,连一些原本不说话的所谓清流也陆续开炮了,一个个粗着脖子红着脸,像是他们老娘被调戏了一样。
可这次从来不参与的勋贵的们不干了,一个个站出来和对方争论,文官们嘴皮子溜啊,勋贵们争不过,几个性子急的索性开骂了。
朝堂上顿时乱哄哄的,成了菜市场,崇祯早有准备,明白今日肯定热闹,故而也不生气,让他们去吵,眯着眼睛养神去了。
终于看不下去的首辅方越贡,威严地喝到:“都住口朝堂上有话一个个说,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大家一静,全都停下来,可都是愤怒地瞪着刚刚和自己吵架的对方,陈子强嘻嘻笑着,慢条斯理地上前一步说:“诸位弹劾我呀,请问我大明哪条律法规定公主不能外出的,是大明律啊,还是大诰。”
众人一下子呃住,律法从来都是针对那些犯法的事来制定的,谁蛋疼的去制定公主能不能外出啊,那是礼教的事,大家普遍认同的礼仪罢了,又不是公主犯法,要拿大明律去套用,可陈子强就是刁钻地问这个。
大宗正脸色发青,颤巍巍地喝到:“大诰也有对礼法的规定,平江侯这是质疑太祖皇帝吗?”
陈子强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问;“那大诰对礼法如何规定的啊,我没文化,您来说说,是不是有规定公主不能外出的?”
这话让大宗正差点吐血,古代的律法是以礼法为重点依据,可也没规定不能外出啊,对皇室女子只是规定了上下尊卑,严守妇道等等大体的事宜,根本无法详细到这些细节,那是宫里的教养嬷嬷教的,不是律法规定的。
大家想要反驳,可找不出依据来,只能在女子三从四德上说话,可两位公主在这地方并未出轨,都是云英未嫁之身,从夫从子无从说起,妇言、妇容、妇功你还说不出哪一条不行,只有一条妇德可以商榷。
可这妇德究竟有何亏欠,大家也说不出所以然,更是不敢乱开口,谁敢无故指斥公主不守妇德,拿不出证据,不说皇帝治罪,他陈子强绝对会当场打死你,还是理直气壮的打死你,就以一条毁谤公主,以下犯上的罪名,就够了。
崇祯终于睁开眼了,看了一圈后疲惫地挥挥手道:“都吵够了吧,若是找不出律法的支持,大家还是算了,朝廷还是大事要处理,别纠缠这事了。”
礼部员外郎魏藻德大声叫道:“皇上这于礼不合啊律法虽无规定,但礼法大于天啊,平江侯此举是陷皇上盛德于不顾让圣明被玷污啊”
陈子强好笑地看着这位历史上最不要脸的最后一人首辅表演,每每夸夸其谈,可实际事务一点都不会,还恬不知耻地问李自成的士兵,新皇帝要用他,随便给个什么官都行。
如今不一样了,这位两年前的状元,还是像原来一样,升官升的够快的,不过,没了内忧的崇祯,没像原本历史那样,直接把他升到礼部侍郎的位置上,而是在员外郎这位置,先看看他的能力。
此人最善于溜须拍马,本来不应该出来说话的,可今天像是吃错药一样,竟然敢说陈子强坏话了。
见他那痛心疾首的模样,陈子强呵呵笑问道:“魏大人啊你这说的礼是什么礼啊,是周礼还是夏商两代的礼呢。”
魏藻德正色说道:“孔圣说吾从周,自然是以周礼为尊,平江侯也是举人出身,不会连四书五经都没读明白吧。”
“哦这样啊,问你一件事啊,我听说魏大人纳了三房小妾了,可有这事放心咱们只是闲聊两句,不是要打听你的**。”
陈子强笑嘻嘻地说道,让人莫名其妙,可知道他古灵精怪的人都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只是一时想不出罢了。
也有脑子转的快的反应过来了,可没问他自然不便开口,这是金殿又不是菜市场,刚刚首辅还说了,故而也没人多嘴。
魏藻德不明所以,见陈子强问他这个,羞恼地说:“本官是纳了三房妾,可侯爷你呢,都有二十房妻妾了吧。”
陈子强呵呵笑道:“是啊是啊我女人多,多子多福嘛,我只是不明白,魏大人既然崇尚周礼,拿它来说事,那为什么自己不遵守呢。”
明白的人摇头叹息,没反应过来的人现在也明白了,暗暗摇头嘀咕着:着魏藻德又输了,被陈子强坑进大坑里了。
这时回过味的魏藻德也知道了,自己被摆了一道,还有苦说不出,再说就是自己无礼了,周礼规定天子诸侯可以多妻妾,其他官员除非正妻不能生子,是不能纳妾的。
即使能纳妾,也有人数的规定,以他五品的官职,最多再纳一妾,多了就是违礼了,自己都不知礼,拿什么去说别人啊。
涨红脸的魏藻德无话可说,崇祯摇摇头说退朝,众官也无法,只好三呼万岁,蔫了吧唧的退朝走人。
洋洋得意的陈子强,像打了胜仗一样,脸上笑开花正开心着,只听一声道:“五弟跟我来,为兄跟你说说话。”
“大大哥什么事啊”
马上变脸的陈子强,立刻像霜打了茄子,范复粹乐得差点捧腹,凑到方越贡身边说:“你看,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看看绣虎的脸色,多好玩。”
“好了,别幸灾乐祸的,咱们忘了跟卧子说一声了,还是让他兄弟两过来,到咱们那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