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飞镖同时飞向武师,而这三道飞镖的目标也十分明确——额头、胸口、下阴。
这一招飞镖技法是卞黎的杀手锏之一,对付高手自然不成,可对付眼前这个后天二重的武师,自然是无往不利。
那武师见到此招,果然立刻侧身闪退,只是他本就中了软筋散,身体敏捷不比平常,何况卞黎与他只有一丈距离,更是难以躲避。
刺向武师额头的飞镖落空扎在了屋顶上,可其余两枚飞镖却深深刺在了他的身上。
这飞镖本就有剧毒,就算是武者,只要修为不高深也难以抵御毒素,可卞黎并没有想就此停手。
他飞身从武师的身边错过,腰间的匕首被他迅速抽出,并抹在了保镖的脖子上。
武师眼睛瞪大,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这武师当然不甘心,他看得出来这卞黎除了身法轻灵,武功根本不及他,若是正面交手,他有把握十招之内击败卞黎。
只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与卞黎交手了,固然他比卞黎强,可现在他不过只是具尸体罢了。
生死对决,从来讲的便不是什么公平。
卞黎长舒一口气,心中一定,这个对手,并不简单。
而此时他的腰间出现了凡眼无法看见的景象——一道无色却有形的灵体扭曲着钻入了他腰间的小木耙中。
一丝凡人无法看见的黑气从小木耙里钻出,紧接着又飞快钻了回去。
此时桃香楼中“来人”、“救命”、“杀人啦”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阁楼之下,一群打手已然冲了出来,领头是甚至是一个后天三重的武者。
卞黎看见来人,心下一惊,立刻甩出几只飞镖刺向打手们,自己则双脚疾动,想要夺路而逃。
他目光一凝,知道从前门突破几乎不可能,便脚步一晃,身子朝向另一间客房钻去。
那后天三重的武者显然不愿意放过卞黎,他猛然跳起,左脚踏在一个打手的肩膀上,又二段跳起。
他这一跳将近有二丈之高,兔起鹘落,他一手抓住阁楼走廊的护栏,身子便翻了上去,直追向卞黎。
此时卞黎已钻入了客房,而那武者也紧随其后。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客房中的一对男女大惊失色,方才两人正到战斗激烈之时,就连客房外响起呼喊声也不管不顾,而此时卞黎两人的猛然闯入,却让那男子猛然一颓,气力不接。
只是卞黎两人都没有注意床上那女子幽怨的眼神,卞黎慌忙逃窜,武者却是紧追不舍。
“小贼休走!”那武者大喝一声,飞身上前,而卞黎对他的回应便是三道飞镖。
只是卞黎的飞镖对于后天三重修为的武者来说毫无作用,那武者左右两手捉住上方的飞镖,身子诡异扭动了一下,左脚竟然将迅速无比的飞镖踢飞到墙上。
他双手一挥,两道飞镖便扎在了卞黎的背上,他猛然上前,追上卞黎,又是一掌打在卞黎的背上,将两道飞镖狠狠刺入卞黎的身体里。
卞黎痛“唔”一声,却借着这股力道从窗外飞出,而那武者紧跟着跑到窗边向外看去,却已然看不见卞黎的身影。
桃香楼的客房窗外是一条小街,小街前方便是一条条小巷,若是卞黎钻入小巷,便难以追踪。
而那武者也不追击卞黎,转身便离开了窗口。
毕竟他方才打入卞黎体内的飞镖虽然伤不到心脉,却也肯定刺穿了肺部,再加上他后天三重一掌的威力,卞黎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躺上几个月。
拐过小巷深处的几个拐角之后,卞黎躲进一间破旧的废弃小院中,他牙齿咬着一个小铁的口,将中的粉末全部倒进嘴内。
只是他口中不断呛出鲜血,那些粉末也就混合在鲜血中被卞黎吞下。
这些粉末正是卞黎所中毒镖的解药,只是他此刻双手瘫软,只能靠着唇齿来服下解药。
方才卞黎借着力道飞出窗外,落地时,他双手撑地,便以双臂折断为代价保全了行动力。
他费尽全力服下了解毒药,努力保持着神志清醒,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他虽然只有一片肺叶被刺穿,可是他一旦昏迷,不断呛出的鲜血便可能让他窒息而死。
卞黎费力地向前走着,只是走出不久,他的意识便开始模糊,两步之后,卞黎轰然倒地。
只是没有人看见,一缕黑色的烟气从卞黎腰间的小木耙上钻出,并飞快地钻入卞黎的体内。
紧接着,卞黎腰间的小木耙上的木屑便开始脱落,脱落的木屑仿佛烟气一般消散在空中,竟是半点没有落在地上。
一层又一层的木屑从小木耙上褪去,很快,原本粗糙无比的小木耙就变成了一柄精巧无比的小钉钯。
这钉钯外表皎洁发亮,钯头九根钯齿如同玉牙,钯身花纹密布,尽是龙纹凤篆,钯尾一根冰玉透骨鐏更显得此钯绝非凡物。
忽然之间,一缕柔和的光亮从那钉钯的表面发出,接着,那光亮越来越大,很快便将整个钉钯包裹在其中。
就在这瞬息之间,这钉钯已经完全变作了一个光团,光团闪烁了一会光芒,继而迅速钻入卞黎的心口。
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几缕月光才又从天边缓缓洒下。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乞丐来到了这个破落的小院中,这本是他们栖居的地方。
一个乞丐走进门内,却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他猛然一惊,急忙向着身下看去,只是这一眼看去,便将乞丐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