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看你骨骼惊奇,万中无一,必是治世之才。将来执掌天下,教化万民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贫道这有本经书,习之可窥破天地运转。见与你有缘,就十贯钱卖给你好了。”刚从樊楼出来不到二十步,柴宗训就被一个老道士拉着衣服不放。
柴宗训一时无语,这不是后世电影《功夫》里的桥段么,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种骗术。“老伯,这种骗人的把戏就别来框我。”自己微微一笑,这老头真有意思。
“贫道怎是诓你,你看这五经正义,细细读之,日后科考必定大中。当了相公,你说是不是执掌天下、教化万民啊?”“唔,老道这还有一本宰相之后用的进阶版。只要二十贯,如果买这本的话,前面那本就算个搭头。”老头从背上取下一个泛黄打着补丁的麻布包袱,从里面挑拣了一下,然后缓缓拿出一本《道德经》出来忽悠。
“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你自己怎么不去学。”柴宗训也是无聊,索性就和这大伯聊上一会,体验一下大宋的骗术吧。
“贫道资质愚钝,至今已九旬噫,才堪学成,奈何已至垂暮之年,为了不让毕生所学埋没于土,这不,正出门来找个徒弟,传递衣钵。”老头摸着胡子唏嘘不已。
“老伯,我们去茶楼坐下慢慢细说。”待看这老头怎么说,如果能自圆其说,自己给他些银两又如何。
郭掌柜见柴宗训离开不到一刻钟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道人。
看见郭掌柜想跟自己打招呼,柴宗训把手微微一摆,暗示郭掌柜不要暴露身份。
“给我来一间雅室。”柴宗训抢先说出口,免得这郭掌柜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郭掌柜带着自己徐徐上了二楼,正好安排在自己之前坐的位置。
柴宗训朝西南角看去,那个契丹人已经不见了。
柴宗训请老道坐下,这才仔细打量。那个打着补丁的麻布包袱被随意的放在桌上,看起来有些磨损,应该是用了一些年头了。老道年纪看起来大概六十来岁,脸上布满皱纹,头顶白发盘起来用簪别着,另有两束头发用小绳系着从双耳边垂下来。胡须倒是没有束着,自然下垂,不过也修理得整整齐齐。身上也穿着麻布衣服,倒是没有打补丁。如果手上再持一个拂尘,就是一个标准的麻衣相士——神棍了。
后世的骗子和小偷就装得人模狗样,也穿西装系领带,比上班族还像白领,就是为了隐藏身份,好浑水摸鱼。
“你说自己已俞九旬,我是不信,看我戳穿你的把戏。”
趁老道没注意,柴宗训用手一把抓住老道的胡子,用力一扯,想把他假胡子扯下来,自己早就认定这胡子是黏上去的了。可谁想,居然没扯下来,老道被自己扯了胡子,嘴都被扯歪了,咧着嘴。
“你干嘛,小子快松手。”老道也用手扯着胡子往回拉,以减轻痛苦。
“噫,难道是黏太紧了。”用左手牵着胡子,腾出右手去撕老道的脸,这脸应该是贴了一层皮,自己肯定能撕下来。结果用手把老道的脸捏变形了,也没撕下一层皮来。柴宗训这才讪讪的放下手来。
“实在抱歉,之前从未见过道人,一时好奇,莫怪莫怪。小子倒茶给你赔礼了。”柴宗训斟了一杯热茶端给老道赔礼。
“小子,贫道不会放过你的,这笔账我记下了,待会就带你去见官,殴打九十岁老人,可是要下狱的。”老道有恃无恐,在古代这么大岁数的老人,确实是有很大的特权。
“不知道长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小子。”柴宗训这才明白,自己这是遇到碰瓷高手了。
老道见柴宗训这么上道。“贫道一人活于世间九十载,而今怕是到了犹死之年,如果小友能赏口饭吃,让贫道度过残生,那自然是功德无量。”
柴宗训听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骗子是要自己当长期饭票啊。
老道见柴宗训不肯答应,摸了摸胡子,两眼有神,盯着柴宗训的面像看了良久,缓缓道“我见小友印堂发黑,最近似有病兆。”
“这哪是病兆,这是遇到你,要破财消灾了。”
“贫道见你天庭饱满,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废话,看我服饰,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还要你来看。”
“贫道看你有帝皇之相。”
这句话算是回答对了。自己一直没出过皇宫,谁知道自己之前当过皇帝呢,到底是他见过自己,还是推理出来的呢?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有了道长的辅佐,必成大业?”
“你怎知有了贫道辅佐就能成大业?”道人也很惊讶。
柴宗训见这道人这么无耻,也很无奈,只有自己戳穿了他,才能脱身了。“以后的事谁能知道,你倒说说之前的事,来验证你的说法是否正确。”柴宗训准备反击了,只要找出一处不对的地方,就能说他是骗子,到时候凭借自己是王爷的身份,看他还能如何。
“你如今无父无母。”
“你家道中落,被管家夺了家产。”
“你会被管家赶出家门。”
“你印堂发黑,想必是大病初愈。”
“小小年纪就在外行走,而无人陪侍,你家当是你做主,且家丁稀少。”
“算你说的都对,但这些多观察一下,也能猜出一二。”柴宗训见这道长颇有几分察言观色本事,自己这杯茶都还没凉,就把自己的近况说得清楚。
“猜哪能和贫道的相术相比。猜必须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