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前联系了黑子和导师,告诉了他们我的病情,黑子接机后立刻送我去了医院。导师已经为我联系了医院肿瘤科最有名的专家吴老师对我再次进行检查确认,第二天便安排了手术。

躺在手术台上时,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愿意想,就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直到麻醉后我渐渐失去知觉和意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但是五官精致的男生向我走来。

“狗子,你醒啦?”他对我说。

“你……系谁?”我有些口齿不清地问。

“狗子,我是黑子啊,握草,你别跟我开玩笑啊!”他说完赶紧跑开。

我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但是一点也记不起怎么会躺在这里。

一会儿,那个自称黑子的男人带来了医生。

“医生,你快检查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你叫什么名字?”医生问。

“不几道。”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口痴。

医生看了一下我旁边的仪器,又调节了一下点滴的速度,然后说:“先观察几天吧!失忆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的。”

“狗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要是跟我开玩笑我真的跟你急啊。”黑子说。

“你好巧(吵)!”我说。

面对这些陌生的人和环境,我有些不知所措,又非常焦躁不安,失忆是什么鬼?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让病人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随时呼叫值班室就好。”说完医生便走了。

黑子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翻出许多我们的合照给我看:“狗子,你看,这是我们的合照,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黑子。”

“我系谁?你系谁?”我问。

“你叫林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一起做兼职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大三,你大一。我带你参加了很多我们学校的活动,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一起吃了很多好吃的。对了,我们还养了一只八哥犬,是我们在我们学校后门捡到的,你看,这是它的照片。”他说着给我翻看手机里的照片,有很多我抱着狗的照片,也有很多我躺在地上跟狗狗逗乐的照片,还有很多狗狗单独的照片。

看得越多,我的心里很是焦灼不安,我看着他,急出了眼泪。

“我的家人呢?我的爸爸妈妈呢?”我问。

“狗子,你的爸爸妈妈都去世了,我就是你的家人。”他说。

“他们什么系候去世的?”我哭着问。

“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父母就去世了,后来你被人收养了,但是他们对你不好。所以高考后选择了一个远离家乡的大学,然后我们就认识了。你说跟我在一起玩很开心,所以你说我以后就是你的家人。我毕业后自己租房后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出去旅行,一起做了很多很开心的事。后来你出国留学,前段时间查出脑瘤,然后回国做手术,所以现在你才在这里。”

看了照片,听了他的话,我渐渐变得心安,感觉肚子有些饿,我说:“我饿。”

“你想吃什么?”黑子问。

“苹葛(果)。”我说。

“好勒!我马上给你削!”黑子说。

黑子长相英俊,但是感觉特别憨厚。我在想,他讲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是为什么只是好朋友呢。

黑子递给我一块苹果问:“自己能拿吗?”

“嗯!”

他自己啃着剩下的苹果,一只手伸进裤兜掏出一支手机递给我:“喏,这是你的手机,好好复习一下你的过去,说不定很快就恢复记忆了。”他把手机放在床边,又拿出一个手机支架把手机夹起来方便我滑动手机屏幕。

我打开相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大多是些风景,动物,街道和实验室的照片,还有一些自己的自拍以及一些我已不记得的人的抓拍,一点也没有让我想起什么。

随后我打开已被删除的相片的相册,发现很多我和一个男生的亲密合照,以及抓拍的各种这个男生的照片。我有些不太明白,但冥冥中感觉到我跟这个男生有过美好的过去,却过于悲伤的结局。

“黑子,这系谁?”我问。

他看了一眼屏幕后说:“这个人就不要回忆了,你不会想要记起他的。”

“该不会系我的前男友吧?”我说。

“嗯,不过手术前你说了,你说你想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你要是只忘记那些让你痛苦的事,记住那些快了的事该多好。”他说。

我继续翻着那些已经被删除的照片,心里突然有点难过,也好奇我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几道我跟他的事吗?”我问。

“你不要知道了,吃苹果吧!”他说着又递给我一块苹果,然后拿起手机把被删除的照片全部清空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一个男人在田间劳作,对我十分温柔地微笑,我想要走近他,但是他似乎站在我永远到不了的远方。我感觉心很痛很痛,像是我早就知道我终究会失去他。我还梦到一个老奶奶,追着我乘坐的车边哭边呼唤我,我无能为力,看着她磕倒在路边,哭得撕心裂肺又无能为力。我还梦到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一颗大榕树下,一个男生单膝跪地跟我求婚,他说:“林可,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还有,我梦到了黑子,他为我点亮生日蜡烛,对我说:“以后每年的生日都让我来给你过吧!” 还有一个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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