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杀人未遂有案底的劳改犯,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的。”
我明知道,她在恶意挑衅我,配上那挑起眉梢,嘴角暗讽的笑容,让人作呕难受,如此只言片语的刺激,便轻易的激起了我心中的怒火,这些年沉淀的性子还是在一瞬间破功爆发。
锋利的刃口轻松的划破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脸颊,她的领口被我的左手紧紧拽着,漂亮的大牌衬衣皱得不成形,握住刀子的右手在微微的颤抖,顺着刀口流下的丝丝猩红血液留有余温,正慢慢浸过我的掌心,仿似连带了沾染在我掌间的细胞都在嘲笑,嘲笑我的人生充斥着不可磨灭的污点。
因为愤怒而紧绷了神经,我努力的压制着自己,不能再犯错,再错,那就真的是一辈子的事了。就在我沉默的片刻,身后传来玻璃门猛烈敲打的响动,每每叩响都是一记看不见轻重的抨击,打得我的心碎了一地。
我垂下头扫视着厨房里狼狈不堪的脏乱,大半个小时前,我还哼着轻快的曲调,准备着丰盛的晚餐,此刻,这一片支离破碎的佳肴似乎也在嘲笑我,笑我在爱情里失败得很没面子。
我并没有想过将身前女人放走,人在癫狂的时候,血液会沸腾,麻痹感会从脚底心慢慢涌向全身,手指僵硬头皮发麻,直到每一根发丝都开始飘飘然,我瞪着眼睛,眼眶里的湿润是不甘心,最后化作无法抑制的大笑,笑得很难听,就像哭泣的哀嚎。
随后,我的笑声戛然而止,手起刀落,我用刀柄狠狠的击打着这个毁了我生活的女人,直到她吃痛的捂住脖子,跪在我的面前,两眼一翻就那样晕了过去。
扔开刀子,我扯着她的双脚,将她拖到了客厅不再理会。折返回厨房,这偌大的空间总算安静了,没有咆哮嘶吼争吵,连撑在玻璃门外的人也不再有任何动静,她的眼眸里带着伤感和恐惧,我凑近了身子隔着一道门却仿佛隔出了海峡沟壑,我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她,而这一块玻璃映衬了灯光,亦能让我看清自己的模样。
好狰狞的面孔,我想当年我残喘着气息爬出翻掉的车子,举起石头一下一下将赵泰安的脑袋砸得血肉模糊的模样,一定就是现在这幅鬼样子。我惨笑着对着玻璃门呵了一口气,抬起带着血迹的手指,画了个扭曲的爱心。
自顾自的唱起:“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
如鲠在喉的艰难,热泪盈眶的感觉真棒,咸湿而带着温度的液体代表着我爱她,爱得平淡却又撕心裂肺,却又从未改变初衷。转过身,就像无风无浪的往日,拿起扫帚将破碎的碗碟清理干净,洗了手帕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擦拭着污秽,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的时间来整理这一片狼藉,直到整个厨房焕然一新,将所有东西归位后,方才打开了玻璃门。
phoebe大概是累了,她蜷缩双膝埋着脑袋,听见响动她缓缓的抬起了头,接着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冷清的眼神,就像在‘然后’咖啡吧初次见面时那样,拒人千里。沉闷的气氛被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响,我被她推开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厨房,我不急不慢的尾随了她的步子回到客厅。
她失态的匍匐在地上,满脸的温柔给的却是另一个人,她在微微的紧张,因为紧锁的眉头出卖了她的冷静,嘴里唤出的名字已不再是尤非凡,而是一个叫官书匀的女人。用旁观者的目光审视,这样的场景,我倒是像极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反派,可没人知道,我被这样的亲昵蜇疼的不只是眼睛,还有一颗已经粉碎的心。
我平静的点上一根烟,混着缕缕青烟,想好好的再欣赏一次phoebe漂亮的侧颜,带着自嘲的勇气,慢慢的说起:“快十年了,我爱你爱得心无旁骛,爱这里的一切缘由爱屋及乌,生死分离细水长流,守望我们的孩子长大,无数次的期许未来会是怎样的美好,躲过了那么多人多么事,躲不过的是时间和你的变心,到了最后,你给我的却只有这样的背影。”
我深爱的女人依然无动于衷,她甚至不肯对我多说一句话,连一个滚字都不愿给我。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蓝菲懿不爱尤非凡了,所以,我的存在成了笑话,自己都觉得扎眼。岁月让我失去了某种厚脸皮的无知,却让我懂得了什么叫识趣,当她不再回应我的时候,我只能选择抬起步子走到门边,顺手将自己的包背好。
或许这次离开,大概也是一辈子的事,万般不舍皆无奈,我回过身张望着屋子里的一切,以后,这里就不再是我的归宿,真可惜,倾凡在学校不能见上一面,匆忙离开显得格外苍白。
我哽咽着很是委屈的呢喃:“你一定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说完,我轻轻的合上门,别墅外昏暗的路灯照不亮看不见尽头的林荫,我独自一人与影为伴,又是个薄凉初秋,好似一圈轮回,我还是穿着单薄的格子衬衣,孑然一身得无助,痛哭流涕任由手背如何擦拭,始终无法抑制,我自诩的家很轻易的就没了,我又该去哪儿呢?
大多数失恋的人,总爱借酒浇愁,酒是个好东西,它解决不了问题,但可以麻痹神经,可于我而言,这些日子我喝得够多了,已经不需要它,所以我深深的明白,喝到昏天黑地肝肠寸断,麻痹一时却麻痹不了一世,悲伤一次次如洪水猛兽而来,至极的最后竟然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