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汐揉了揉睡眼,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手在被窝里摸索,碰到毛茸茸的东西时,一把捞出来,狠狠蹂躏某狐漂亮的皮毛,揪了揪肚子下面的肥膘正色道:“小白,你必须得减肥,不然可就没有狐狸娶你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虑考虑了,总不能一辈子赖在我身边吧。”
小白没搭理莲汐,眼皮都没翻一下,身子一团,尾巴一缩,闭上眼继续睡觉。
它……它……
莲汐瞠目结舌,这不好听的话干脆装听不见的脾性又是和谁学的?
竟然和她装睡起来了。
真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莲汐撸起袖子,挠起痒来,小白果然一跃而起,跑到床的另一侧,寻了个好地方,圈起身子闭上了双眼。莲汐一个枕头扔过去,小白睁开眼睛,瞅着身旁的软枕,小脑袋放上去,又闭起眼睛。莲汐没得法子,亲自上阵,一人一狐在床上上演人狐大战。
忽的一声吼叫自房间传出。
“小白,你竟然尿床——“
丹桂来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莲汐顶着鸡窝头,赤着脚,叉着腰拎着小白站在床前。
没多久,仓海云锦洛辰追上鸣琴,鸣琴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几招后,使了幻影迷踪逃了去。
“小蚯蚓,跑的到快。“仓海指着树丛吼了起来,这蚯蚓每次都来这招,打不过就跑,果然是条蛇,滑不溜秋的,怎么捉都捉不住。
云锦盯着鸣琴的迷踪幻影,亲自领教后,更加肯定心中猜测。而后突然似是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发白,急忙隐身不知所踪。
洛辰微微皱眉,云锦招呼都来不及打,慌不择路的隐身遁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云锦一向深沉的脸上出现如此煞白慌乱的神情。
究竟发生什么,能让魔界二殿下露出这般神情?
看着仓海依旧叉着腰中气十足的朝着空气吼:“有种别跑,下次小爷非剁了你!!!”
灵台一阵清明,一个猜测慢慢清晰。
难道是……调虎离山?
洛辰想到宅子上方的罩子已破,洛洛与莲汐都在府内,心中揣揣不安,冲仓海喝一声:“府内恐怕有危险——“
仓海叉着腰的手还未放下,面色一怔,而后快速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身躯瞬间化作龙形朝向府内腾空而去。云锦现身在府外,罩子里侧的结界果然已经破了,胸口的心脏瞬间冻住了,提起身子,几个起落来到莲汐门前,顾不得敲门,一脚踹开房门。
房内水雾弥漫,层层水雾间,少女身姿朦胧,看不大分明,好似如临仙境。
此时的莲汐撸起袖子,正在努力清洗小白的身子,这小短腿怎么也不肯配合,莲汐身上的里衣早已湿透,紧紧的贴在玲珑有致的身子上,胸前的发丝亦是湿漉漉的,浴桶中的小白时不时的扑腾着,莲汐只得不停地捉泥鳅般的小白,一逃一捉间,香肩微露,粉嫩的脖颈间那根月牙白的肚兜丝带渐渐有了松开的趋势,加之朦胧的水气,莲汐那张平淡的小脸竟生出些许媚色,那双略有愠怒的眼眸更添几分色彩。
而云锦偏生在这时破门而入,莲汐呆呆的看着云锦忘了该如何反应。
紧接着,洛辰仓海也到了,云锦听到身后的声音,瞬间来到莲汐身前,张开袍子把莲汐裹在里面,莲汐还未回过神,云锦已经把自己裹在袍子里,耳边传来云锦“咚咚——”的心跳声,那么安心。
云锦黑着脸,目光灼灼,活像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的金裸子。
仓海盯着屋内中央的那只浴桶,再看看云锦略微肥胖的身躯,瞬间明白了,顿时做大悟状,准备转身离开,只听“哗——”的一声,浴桶里跳出一只肉墩子,这肉墩子使劲甩了甩身上的水后,向前走了走,哪知地面太滑,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一身肥膘也随着来回摆动,门外准备离开的两位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莲汐听见这笑,又低了低头,埋在云锦胸前。
云锦扫了眼门口有眼睛没眼色的两人,洛辰与仓海缩了缩脖子,止住笑,马不停蹄的溜了。
待两人走远后,云锦方咳了咳,道:“先把衣服换了,免得着凉,我回去穿件袍子。”
待云锦走后,莲汐看了眼身上的袍子,像蔫了的白菜。转头看见不知何时皮毛已经干了的小白,杏眼一瞪:“都是你惹的祸。“
小白抬起狐狸眼,微微一眯,那双一线天忽明忽暗。
鸣琴回到三皇子府后,瑶姬已经坐在桌前,面色苍白,嘴角还有一丝没擦干净的血迹。鸣琴见状,小心翼翼的候着,倒了杯茶水轻轻的放在瑶姬身前,而后低着头站在一侧。
瑶姬端起茶水,冲散口中的血腥味。
她的修为今天被废了一半,那哪里是云锦的禁制?
她的仙体被废,一身修为毁于一旦,那是她从小到大,日夜艰辛苦练而来的,生为仙胎,却被云降一掌废掉。
云降可真狠,他知道自己素来最看重的就是那一身引以为傲的仙力,可云降他偏偏让她一点一滴的感受体内仙力流逝,就像手中握着的沙土,握紧流的更快。
为了能够重新修炼,她不惜锉骨削皮,一寸一寸的把自己的仙骨碾碎,剥开皮肉,换上妖邪的龙骨,续骨重生。
那种疼她至今都记得,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当真是生不如死。那时她的床边触手碰到的地方就是一把利剑,不知多少次她都想一剑穿透自己的心脏,结束那无尽的蚀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