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柳才刚衷心地向祁景道了谢,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丁宛麟。
她下意识地看了祁景一眼,正踌躇着要不要接,祁景已经知趣地立刻领着青青走出了楼梯间,并用很夸张的轻松语气笑道
“是男朋友打来的吧这么晚了,别让人家等得心急哈。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
一边说,一边急急地就去按了电梯。
莫如柳急忙嘟哝了句“我哪有什么男朋友”,祁景父女俩已经走进了电梯,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莫如柳长长地呼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丁宛麟的声音兴奋地传来“小莫你真是料事如神,陈世昭那家伙果然偷偷地去拆摄像头了我准备把这件事告诉老头子,人品这么烂,老头子如果还继续用他,我也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莫如柳说“他不会是拆了封条进屋了吧你在门口蹲守来着抓的现行可你不是去医院了么”
丁宛麟嘿嘿一笑道“我又想了想,那家伙没那么傻,贴上封条他一定不会再进去了。封条虽然可以保护现场,可也给他敲了警钟。他完全可以说那监控是别人装的啊,没毛病。而且那个“别人”怎么看都好像是我
而且他的办公室我们侥幸进去了一次,不可能再有机会进第二次了,他电脑里的那些东西我估计明天就没有了所以,我根本没去贴封条。”
莫如柳“哦”
丁宛麟得意道“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在装了个监控”
莫如柳“啊”
“然后就在刚才,我的监控成功拍到了他去拆他的监控的全过程”
莫如柳“厉害你现在在医院里吗你大姐怎么样了”
提到姐姐,丁宛麟刚才还有小得意的情绪瞬间一落千丈,沮丧地说“不好,很不好,不吃不喝一直哭。我劝她离婚算了,她又不肯。
刚才蒋大伟那浑蛋来了,我只不过甩了他几耳光,把鼻子揍出了血,又把他踹翻在地上拿椅子砸了几下而已,我姐就又哭又喊地求我别打了,还替那浑蛋说起了好话。现在那两夫妻正抱头痛哭呢卧槽我他妈的我都不知说啥好了,唉”
丁宛麟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摇头长叹了一声“女人啊女人口是心非的生物,爷搞不懂啊”
莫如柳想笑,又觉得对丁家大姐未免太不尊重,喉咙里使劲压了压,才道“你现在是不是打算去跟你父亲说这件事了姓陈的作为金伦的总经理,容留卖/淫/女,给女票客提供聚众淫/乱的场地,还赶在这个举国同庆的风口浪尖上,我估计他晚明天一大早就会被请去喝茶,讯问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你可以建议你父亲趁机查查他的帐目,没准有惊喜。
不过姓陈的肯定已经得着信儿了,现在大概正加班加销毁各种罪证呢,你的动作好一。
当然了,在他那个位置上能有几个干净的呢你父亲是商界老江湖了,自然心里明镜似的,就看他愿不愿意装聋作哑维护女婿了。毕竟咳,唯一的亲儿子又不怎么争气,是吧”
莫如柳没指望一下子就能让陈世昭来个人仰马翻,但能让他焦头烂额一也是好的。
顺便可以借这次事件试探一下,瞧瞧陈世昭在丁氏集团究竟地位如何。如果他真是很得丁信平的器重和维护,那想整死他恐怕就得多花一些气力了
丁宛麟说“我知道,我现在就家见老头子去。姓陈的那个下三滥,就等着被废为庶人吧”
莫如柳听他的语气是有些过于乐观了,本想劝他不要高兴得太早,想了想还是含笑说
“那就祝你早日拿应该属于你的一切吧。”
挂了电话,时间已经不早了。莫如柳了病房,准备带着三妹和小弟医院外的出租屋明天,她妈的切片检查结果就要出来了。无论好坏,她们都得坦然接受,并积极面对。
在不知道结果之前,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是当前唯一能做好的事情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小柏已经睡着了。马永红依然盘腿坐在床上不知疲倦地飞针走线,而三荷也依然坐在小板凳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的毛衣编织技法。
莫如柳从床头柜上拿起三荷的暑假作业昨晚临走时给妹妹布置下的学习任务数学英语物理,各半张卷子,题目是自己综合了好几本参考书,经过了反复的对比和研究,亲自摘下来的题型,非常基础和浅显。
通过分析这几张自己精心总结出来的小卷,结合妹妹完成的情况,她可以大概了解到三荷目前的学习是处于一个什么水平,然后就可以有针对性地给她制定补课计划了。
重生后的这几天,莫如柳一刻也没闲着,马不停蹄地解决了好几件大事,一直没顾上管妹妹的功课。
现在总算可以稍微喘一口气了,妹妹的课业也必须马不停蹄地立刻抓起来了。莫如柳觉得,通过暑假里一个多月认真的补课,三荷一定会取得一个明显的进步,总成绩先提高个几十分应该问题不大。莫如柳对此很有信心。
可是现实总是那么不如人意。
当莫如柳拿起自己费了很大心血才总结出来的几张小卷时,她发现三张卷子上竟然一个字都没写。没错,全都是空白。
莫如柳形容不出那一刹那间自己的心情。
她抬眼看着三妹悠闲自得地坐在小板凳上,捧着那本“闲书”正看得满脸是笑脚边一个大袋子,是邵元杰买来的各式干果水果心,她一边一边抓着瓜子嗑得津津有味,地上掉的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