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分家这件事,太后又对陆家有了看法,觉得朱氏行事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颜彦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反过来又劝了太后好一会,随后又陪着太后吃了顿晚饭,这才从慈宁宫出来。
原本颜彦是想去见见皇上,路过坤宁宫时她拐了过去,得知皇后陪着皇上去祈年殿求雨了,颜彦拐到了东宫。
太子不在,太子妃正在养胎,见到颜彦,她倒是很欢喜,正愁没有人陪她说话呢。
可巧颜彦就是来找她说话的,两人先是说了些女人的话题,说了孕期该注意的事项,紧接着,颜彦就说到了这次的分家,自然也说起了陆鸣和颜彧周婉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她不同情颜彧,但委实有点同情周婉,甚至于还有点自责。
倘若当初她再坚定一些地拦住她,或者说她再从银钱上帮帮她,或许,她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太子妃理解不了颜彦的忧心,在她看来,周婉以一个罪臣之女的身份嫁给陆鸣做贵妾不冤,更别说,陆鸣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大公子,家世、才学、长相、气质等都是无可挑剔的,京城不知有多少世家女对她暗生情愫呢,保不齐这个周婉就是其中一个。
既如此,周婉也算求仁得仁,有什么可后悔可忧心的?
“莫非妹妹还有别的什么没有瞒着我的?”聪明的太子妃猜到颜彦肯定没有说实话。
颜彦见此苦笑一下,“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太子妃嫂嫂。”
随后,她把当年李穑和周婉那段认识经过学了一遍,也说了是李穑见到周婉的彼时的惨状后去找太子说的情才有了周父的被起复。
“六殿下本意是好的,想改变一下周姑娘的困境,且还特地叮嘱我不要说出去,说他只是不想看到她这么难,可谁知正因为他的善心被陆鸣利用了,才有了周姑娘这一劫,因此,我也说不好这到底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但有一点,这话太子妃嫂嫂千万别跟任何说起,我怕六殿下回来之后又生出别的什么事端来。”颜彦叮嘱道。
尽管她在周婉面前拒绝承认李穑上战场和周婉有某种关联,可事实上,她的确担心有这种可能。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我就放心了,亏我还担心你是放不下陆世子呢。”太子妃笑着回道。
见颜彦立眉瞪眼的,太子妃忍着笑说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这不也是担心你么?说到这,我还真想问问,当年你为何要答应嫁给陆家大公子?我本来还想劝你太子哥哥把你收了呢。”
“这也是你当嫂子该说的话?”颜彦瞪了她一眼。
“好妹妹,这也没有外人,你就和我说说呗,我也好奇,说实在的,以你的才华和品貌,确实委屈你了,不过好在妹夫也争气,居然被你调教出来了。”
这话太子妃倒不是随便说说,当初颜彦这事一出,太子的确很是生气,要不也不会刚一回来便把陆家兄弟杖责一顿,要依太子的本意,他是真想把颜彦留在自己身边的。
可他贵为太子,皇家是决计不会任由一个闺誉有损的人留在太子身边的,因而,太子只能忍痛割爱。
而彼时的太子妃见颜彦答应下嫁给陆呦,一方面是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却是为颜彦不值,遗憾的是,她也无能为力。
“这有什么好奇的,当初我答应成亲,是奔着能过就过,不能过两年后合离的,所以成亲之日我向他提出了几个条件,没想到他都答应我了,且也都做到了。所以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难怪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我才算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颜彦说完,想到了两人的新婚之夜,不知不觉脸上就徐徐绽放了一个笑容。
太子妃见此忍不住捏了她的脸颊一下,“德行,要我说,真正捡了大便宜的是他,那个陆世子也是有眼无珠。”
“嘻嘻,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颜彦说完得意地笑了笑,和太子妃吐槽了半天,感觉自己心里舒畅多了。
从宫里回来,颜彦陪两个孩子玩闹了一会,便开始整理陆呦的那些书籍和字画,忽地想到周婉送她的那两幅字画和盒子,她命人找了来。
两幅字画都不是凡品,一幅是李白的,另一幅是本朝一个书法大师的,这两样东西价值应该不菲。
盒子里的东西倒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两副纯金项圈,每个上面挂了一个沉甸甸的金锁,金锁上面刻了一句带有孩子名字的诗句,陆衿的就是“青青子衿”,陆初刻的是“勿忘初心”,这四个字是颜彦对周婉说过的,没想她用到这来了。
看得出来,这份礼物她是用心准备的。
说来惭愧,因着陆鸣的关系,颜彦并没有给周婉的儿子送过什么,颜彧的那两个就更不用说了。
见颜彦看着手里的两个金锁发呆,青釉凑了过来,“主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是想着用不用给她回一份礼。”颜彦的确有点纠结。
“依奴婢的意思罢了吧,方才主子和周姑娘在院子里说话时,我听那些婆子说,周姑娘受宠着呢,那个女人交给了她两项管家的权力,底下的丫鬟婆子都得上赶子给她溜须呢。不过老爷好像不太喜欢她,好像是说以她的身份不该留在陆家做妾,主子,周姑娘是不是后悔了?”青釉探过来问道。
“路是她自己选的,悔又如何,不悔又能如何?”颜彦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这倒也是。”青釉也跟着长叹一声。
见此,颜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