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房出来,颜彦看见陆呦又站在院子外边等她,忙把手里的盒子交给青苗,自己上前两步摸了摸陆呦的手。
“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了你就在屋子里等我吗?我这时间没准的。”
陆呦反手握住了颜彦的手,回了两个字,“喜欢。”
“喜欢我还是喜欢在这吹凉风啊?”颜彦故意逗他。
“喜欢你。”陆呦很坦诚地看着颜彦说出了三个字。
“咦,夫君,你又进步了,能说三个字了?”颜彦忽略了对方话里的含义,倒是被这份惊喜感染了,眼角眉梢都笑了起来。
陆呦看着面前这张笑颜如花的脸,情不自禁地把手伸了上去,这下可真把颜彦弄了个大红脸,主要是旁边还站着一个青禾和青雨呢。
“走啦,一会母亲她们该出来了,我们去后花园锻炼去。”颜彦拉着陆呦往后花园走去,命青禾青雨先回去了。
进了后花园,见身边没有外人,颜彦这才和陆呦说起季为明来。
陆呦摇摇头,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没人和他说这些。
“颜彰在松麓书院,等他休沐时我让他打听一下,看看这位季老先生能在这边待多久,我想让你拜在他名下,夫君,这两天你先把《大学》停下,写一篇《论语》的读后感。”
见陆呦突然站住,颜彦意识到“读后感”三个字可能他没有听懂,“就是把你对《论语》的理解和看法以及你自己的处世观点写出来,对了,这叫经义。”
颜彦这么一说陆呦很快就明白了,点点头。
随后,颜彦说陆鸣这两天要去找季老先生探讨学问,“夫君,你看过陆鸣的文章吗?你觉得如何?”
颜彦只读过陆鸣写的两首诗,意境和用词确实不错,当得起他的才名,就是不知别的如何。
还有,他作为一名国公府的世子,论理是不能也不需要去参加科考的,可他一听季老先生来了,竟然也有兴趣找他探讨学问,这点倒是有些出乎颜彦意外。
因为颜彦清楚,陆鸣已经弱冠,过了那个一心求学的阶段,他现在的重点是接触政务和俗务,陆家养了几位门客相公,陆端每次和他们商议事情都会带着陆鸣,此外,陆鸣每天还要练武,颜彦就在后花园碰到过他一次。
当然了,颜彦也不是没想过陆鸣此举有沽名钓誉之嫌,想为他的亲事加点分,只是这样一来,极有可能他就成了陆呦拜师的绊脚石。
可惜,陆呦说他没见过陆鸣的文章,自然也就无法评判。
“那算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夫君这些日子多用点功。”
接下来,颜彦换了个话题,说起了陆鸣和颜彧的亲事,“夫君,你能不能坦诚地告诉我,那次你闯进我家后花园,究竟是不是陆鸣授意的?”
这话问得陆呦一愣,继而,他很是紧张地看着颜彦,
“后悔?”
“不是后悔,我嫁给你不后悔,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不是陆鸣和颜彧两个有了私情所以才陷害我,我不想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人算计了还拿她当好姐妹。”
“没。”陆呦摇摇头,“他,他。。。”
“你别急,慢慢和我说,当初是谁的主意带你出门?”颜彦只能以提问的方式来追问。
“他。”说完这个字,陆呦又加了一个字,“走。”
“你的意思是你在亭子里和他们相处不好时,是陆鸣让你出去走走,那是不是他让你去芦苇荡那边?”
陆呦摇摇头,“野鸭。”
“你是追着野鸭去的芦苇荡?”
陆呦点点头。
“那你推门时知道那是藏书楼吗?”颜彦问。
正常人去别人家做客如果不是主人邀请,是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推门进一栋不知名的房子,保不齐就会冲撞到人。
陆呦摇摇头。
“那你进去时门是开着的关着的?”
“开着。”
这下颜彦明白了。
准是陆呦走到门口看见那一排排书架所以才走了进去,因为他平日里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书房。
陆鸣绝对是了解这点的,所以才会让他出去走走。而颜家,准是故意把门打开的。
她就说嘛,哪有这么多巧合和天意?
只是她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弄明白,是陆鸣和颜彧有了私情商定的这一切,还是陆家看不起颜彦这个孤女,相中了颜彧的侯府嫡长女身份所以找马氏一起合伙做了这个局。
可不管是因为哪个原因,马氏肯定参与了这件事,否则她不会在陆夫人当众赔礼认错时站出来把责任揽去了一半。倒是叔叔未必是知情者,所以才会理直气壮地怒怼陆端。
“后来我上吊自尽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颜彦追问。
“他。”
“那第一个说出让你娶我的是谁?”
“他。”
颜彦一听便明白了,准是陆鸣见颜彦死而复生了,怕这门亲事还得继续,所以才出主意让陆呦娶她,而陆家对这件事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人的心机可够深的。
原主也是够笨的,居然一点也没发现这厮的二心,反而一心一意地期盼着做他的新娘。
见颜彦咬牙切齿地碎碎念,陆呦拿起了颜彦的双手,用他的两只手把颜彦的两手包裹起来,“宝,宝,手心里的宝。”
“咦,你居然记住了,还能开口说出来?”
这个惊喜不可谓不大,同时,颜彦也被陆呦的动作撩到了,这人看起来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