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少年似是察觉到这边的目光,困惑的问:“你看什么呢?”
“觉得好奇。”
“好奇什么?”
“你要是认真起来,小侯爷理科第一的位置能不能保住。”
墨凉初小心的放下小提琴,顺手拿起一旁的可乐:“我和他不一样。我没有他那么明确的目标,所以,我赢不了他。”
见许阳不解,他便解释道:“我说了,他和我不一样,他有家庭为靠山,做一切事情都有支持的声音,也有排解困惑的兄长和父亲,所以他做任何事情都目的明确,而且是那种为了目的会发挥出自己无限潜力的人,因为他从小就被爱着,所以侯新雨其实是一个思想上很独立的人。我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大野心,也从来都没有人期待我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我不可能和他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即使在一个舞台上,他也拥有太多我没有的东西。哪怕我再认真,我也比不过他。这是本质上的差距。”他眉眼之中的顽皮之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雅魅意的高贵气质,声音也失去平日的活跃,沉稳的像是寒冬的潭水。
“就好像侯新雨和我姐姐一样,他们之间的差别不是本质上,而是天赋上的。”他声音似晨间窥不破的暝烟。
“这样吗?”许阳也露出简单的笑意:“你觉得你自己在思想上不独立吗?”
约是停顿了一会儿,下课铃像是破晓的初阳,拉回了两个人的思维。
“大约吧。”铃声过后,墨凉初这样回答道,不过一瞬间那个人身上的顽性又重聚,方才眉宇之间无意露出的魅意被掩藏下去。
“走吧。”他爽朗的笑起来,身后是五月温暖花季的百花之色,朦胧的光成了他的保护壳,许阳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听到他说:“去你家吧,今天把上次没有说完的时过去时态的特殊句式给你一次性的补个完整。”
“成。”按照许阳从前的心性,必然要拉着墨凉初把这个问题弄清楚,可是现在……
脑海之中,是今天秋来晚送来的名言佳句中的一句话。
鲁迅说:【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
或许凉初就是这样的孩子。
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或许连凉初自己都忘记。他吊儿郎当的活着,或许是为了守护一些东西。一些许阳,侯新雨都无法触及到的东西。
他不会去问。
或许就是这一瞬间,许阳学会了某些,点到为止的关系。
侯新雨今天要值日,全班走的只剩下他一个人,教室之中,只有他规整扫把的声音,门外是正趴在围栏上拿着侯新雨手机听歌的秋来晚。
他跑去厕所洗了个手,再速速的跑回来。
“走吧。”
秋来晚把手机交还回去:“你胆子真大啊,就这么放心的把手机交给我了?不怕我偷偷的查你的短信吗?”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里面绝对一点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没有。”
“哦?是没有啊,还是你给删了?”
侯新雨皱了皱鼻子有些委屈和计较:“你怎么不相信人啊。我是那种人吗?”
“现在不是,难保以后不是。”
小侯爷面犯红晕,拍着心口道:“放心,就算以后结婚了,你也可以随意的翻动我的手机。我行的端坐得稳,不怕我们家晚晚查岗。”
“没个正行。”
两个人往楼下走,正巧遇上了侯新雨他们班新来的数学老师,也是班主任。
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男人,长得清瘦,却意外的温和叫人觉得可靠。
“老师好。”两个人齐声道。
班主任吊着烟,嘴角带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对着两个孩子甩甩手:“早点回家。”便匆匆的往楼上去了。
“我们班新班主任。”
“好酷啊。”秋来晚后知后觉的道:“你刚刚说的话,他肯定全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呗,他不是什么都没有说嘛。”
“他要是说了,你和我就等着在国旗下念检讨吧。”
侯新雨搂着她的肩膀,欢喜不下的跳跃起来:“没事,咱们可以找洛青溪摆平这件事。”
秋来晚伸脚就要去踹他,两个人打打闹闹跳到校门口。
“喂。”女生指着某个方向道:“那个是不是沐秦啊。”
侯新雨转头去看,见沐秦正站在街角低头看手机,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样子。
“是他。”
沐秦手机上是父亲刚刚发来的消息,消息上说还有五分钟就能过来,他并不相信,索性编了个短信回去。
【五分钟之内看不到你人,就家里见吧,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发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回答有些幼稚……
“沐秦。”侯新雨的声音清亮的很。转头,就看到那对小情侣正站在街角对他挥手,向着他的方向走来。
正巧有消息传来,是父亲发来的消息:【十五分钟吧。】
他眉宇之中闪出两分厌烦,直接回了消息:【我在家里等你。先走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秋来晚问:“师太呢?她没有和你一路吗?”
“我有点事情,所以耽误了。她先回去了。”他耸肩:“顺路走一段吧。”
三个人前后脚的迈着步子。
因为沐秦和秋来晚算不上太熟,难免会收敛一点。
“啊,对了,你们班王东莱怎么样了啊,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了。他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