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天花板上是白茫茫一片,我躺得非常直,非常挺,感觉自己就像一具硬邦邦的尸体。
我躺在精神病医院里,所有人都向我投来悲哀又恐惧的眼神,可只有自己知道,我并不是精神病患者,我只是向警察以另一种方式完美解释了自己的杀人动机。
李医生检查出我有人格分裂的症状,正因如此我才放心大胆杀了那几个人。
严格上说,李医生并不是优秀标准的精神病医生,这种精神病医学上是无法从身体里检查出来,所以我整日在病房里疯疯癫癫,如临大敌,时而幽怨时而亢奋,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
而事实上,这一切只是假象,掩埋我杀掉白琪的假象。
白琪是我的女朋友,2003年,我和白琪还有一些初中同学一起坐上了去野炊的长途汽车,开车的司机是我一个死党,一路上,我们在车里兴奋不已,可突然一个急刹车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你他妈在搞什么啊王大树!”最先开口的是张彦,初中时他就是我们班的班长,所有人都认为他有做领导的风范,而这次野炊也是他开的口,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我…我撞了一个人。”王大树慌慌张张地下了车,我们所有人也跳了下去,王大树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撞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脸朝地趴在地上,张彦最先过去探了探那个人的鼻息,他转过头,垂头丧气的说,“死了。”
“呜哇…”王大树立刻跪在地上,“我根本没看到她,是她自己撞过来的,不关我事啊!表哥你要救我啊!”
可无论他怎么说,悲剧已经发生了。
王大树的表哥是张彦,此刻的张彦坐在路边吧嗒吧嗒抽着嘴里的烟,这次野炊一共七人,其中就包括我和白琪,我们六兄弟的感情最好,以前读初中的时候就经常一起去网吧,喝酒抽烟打架,所以也决定对此时守口如瓶。
就在大家商量把尸体拖到荒郊野外埋了的时候,白琪忽然抓住我的衣服,使劲摇头说:“不行,还是要报警。”
张彦一把揪着她的领口,但又看了我一眼,放开白琪对我说:“这件事交给你处理,陈海。”
我知道张彦不想让我难堪,但白琪这个女人也太丢我面子了!
于是我把白琪拉到一边说:“你在干什么啊!说出去王大树就会坐牢的!”
白琪哭哭啼啼,完全没有往日淑女形象,她抽抽噎噎道:“可是我害怕……”
“害怕个屁啊!”我提高了音量,也许是吓到了白琪,她不敢再哭了,抹干脸上的泪说,“陈海,我们还是报警吧,我真的很担心,如果这个人被挖出来的话,坐牢的就不止是王大树了,还有我和你啊!”
白琪说的不无道理,但再怎么说我和张彦是铁哥们,从初中到现在关系都亲密无比,张彦也是很讲义气的,对待人也客客气气,如今他的表弟撞死人,我说什么也不能坐视不管。
“不行!不能报警!”我严厉的说道,企图打消白琪的想法。
但这个女人还是很不让人放心,我把这个想法给张彦说了后,他一咬牙一跺脚,小声说:“妈的,那就杀了她!”
我大吃一惊,认为张彦这个玩笑开的有些大了,但看到张彦脸上无比严肃的表情,我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好言相劝道:“白琪只是一时失去理智说出这种话,我们六兄弟轮流开导她就行了。”我把这个想法说给其它兄弟听,他们都纷纷答应了。
可没想到白琪却固执得不得了,一晚上,我们六兄弟坐在汽车里轮流开导她,可这个女人就只有使劲摇头,最后把王大树急哭了,张彦也气得狠狠抽了几包烟。
最后我的理智占了上风,还是决定杀了白琪。我不是胆小鬼也不是懦夫,事实上我也看不惯白琪很久了,这个胆小怕事的女人经不起风吹雨打,一有小事就哭。
哭哭哭,一天到晚只知道哭,我都被她烦死了!我早就想和白琪分手了,可这女人顽固起来谁都不怕,声称我敢和她分手就自杀,最后我只有好说歹说让她和我一起去野炊借以放松心情,没想到却出了撞人这件事。
我把这个想法说给张彦听,他起初有点犹豫,然后大概想起自己的表弟,点点头。但最后杀人这种事必须我亲自动手,因为谁也不敢,而且白琪对我也没有戒心。
最开始,我认为有些荒唐,但王大树于我而言也很重要,他是第一个肯帮我找工作的人,我不想看到他坐牢,而且我以后升职也得靠作为总经理秘书的他帮忙。思及此我只有亲自动手,在12点的时候,我用麻绳将白琪活活勒死。
我不知道那个麻绳是哪里来的,总之当时我愁得找不到杀人工具时,它突然出现在车里,令茫然的我顿时想也不多想,直接动手将白琪杀死。
最后我们把白琪埋在另一座山丘上。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群小兔崽子养的,回到城里后,立刻指责我杀了女友白琪。
我坐在法庭里百口莫辩,最后供出王大树撞死人的事,但警察们查了失踪人口,发觉没有女人失踪,当问及我把死者埋到哪里时,我却说不出来,因为当时我只顾着劝说白琪,却不知道他们把死者埋在了哪座山上,哪个具体的位置。
我犯了故意杀人罪,意味着必须呆在牢房里两年,然后实行枪毙。
而这五个人却逍遥法外,我恨死了他们!如果我出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