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顺着说话声音的方向看去:“瑞娘?”
如果她不出现,元秋几乎忘记了这个人的出现。
瑞娘走到元秋跟钱,端庄地行了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所有人都知道元秋的身份,不再尊称她为娘娘,而是夫人。
元秋动了动唇角:“好久不见你了,瑞娘。”
瑞娘笑了笑:“奴婢笨手笨脚的,怕夫人见多了觉得碍眼,所以不太敢出现。”
“那么今天出现,是来看远儿的?”
“奴婢是特地来找夫人的。”瑞娘并不畏惧元秋,她曾经也是跟在太后跟前的,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女人,自然不会把一个元秋放在眼里,“王爷吩咐奴婢给夫人找的住所,奴婢已经找好了。夫人若要搬,随时可以搬。”
“噢?”元秋挑了挑眉,忍着性子不发作,“我道是谁,原来他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了?”
“是啊,”瑞娘浅浅地笑了笑,“王爷知道奴婢略懂王妃的心思,知道怎样的安排才能让王妃心安。”
元秋气结:“你!”
瑞娘却继续说道:“王妃将来可是要入主后宫的,眼下又有了惹人疼爱的小王爷,王爷对她的心思更是不在话下。他们之间又怎么容许有任何障碍在呢?”
元秋哼哼一笑:“是吗?可是我怎么瞧着青鸾对宣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那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奴婢相信王爷会花心思和时间解除隔阂的。”
元秋明显地感觉到瑞娘身上深深的敌意,收敛做作的笑容:“青鸾可不是一般的固执。”
“可总比心恶的人要好。”
“几日不见,你的嘴皮子越发厉害了。”
“奴婢就知道夫人见了会觉碍眼,这才说了这么几句就又惹夫人不开心乐,奴婢这就给夫人赔不是。”
元秋凑在瑞娘耳边:“收起你那一套,大家都是在太后跟前侍奉过的人,你那点心思,我还是知道的。”
瑞娘目光看着地上:“其实何尝只有奴婢知道,王妃那么聪慧,又怎么不知道夫人的心思。”说到这里,她莞尔,“可惜,她越把夫人推向王爷,王爷就越是喜欢她。夫人你说这事怪不怪?”
元秋觉得背脊冷飕飕:“你说她这事欲擒故纵?”
“夫人说错了。”瑞娘这才抬了下眼皮子,“王妃那是不屑,不屑于跟有些人共侍一夫。”
元秋的笑意越来越深:“瑞娘,你说这话就对了。其实岂止青鸾,就连我,都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呢。”
瑞娘目光冷沉。
元秋亦不容小觑。
这时远儿在边上啼哭起来。
元秋不禁转过头去看他:“远儿,你怎么哭了?”
瑞娘几乎用身体挡在奶娘和远儿面前:“远儿怕生,所以会哭。”
“噢。”元秋果然不再去逗他了,止住了脚步,“既是如此,我先走了。”
也是在第二天,元秋便搬离了宣王府,住到了给她安排好的住处。
在朝臣的高声呼拥以及太后的默允下,周和宣登基称帝的事迫在眉睫。
与此同时,事关皇后的去留,也成了问题。
太后毕竟疼皇后,发话说皇后虽然将不再是皇后,也将不再住落月宫,但仍可以继续呆在宫里。
周和宣倒也不曾反对。
只是皇后自己觉得不妥,对太后说:“臣妾将来的身份是皇嫂,若再呆宫里难免会欠妥当。”
太后问她:“那你有什么好的打算?”
“臣妾倒是有个不情之请,将来和宣跟青鸾都会住进宫,想必宣王府会空下来,若是和宣应允,儿臣倒是想住进去。”
“你喜欢那里?”
皇后笑道:“母后或许没见过,宣王府后花园的那一片后花园,幽静深远,看得人直羡慕。”
太后亦笑了:“说起来你跟青鸾那孩子还挺像的。”
皇后顺势说:“因为我们都是母后的儿媳妇。”
“你的嘴巴几时也变得跟玉王妃一样了。”
“儿臣句句属实。”
“那你的事就这么定了吧。”
“谢母后恩典。”
太后又想起来什么:“这几天宣王府都安宁么?”
“听说元秋搬离了宣王府,青鸾倒是没听说什么。”
“那个女人……”太后轻蔑一笑,“怪就怪在和宣跟青鸾两个人自己心软。”
皇后替他们俩辩解:“母后这么疼他们夫妻俩,不就是因为他们善良么?”
太后摆摆手:“得了,他们的事我们都别管了,看她们造化吧。你也别劝他们谁了,有些东西劝不得。”
皇后浅浅一笑:“儿臣如今的身份不尴不尬的,怎么去说?只求父母双亲和弟弟煜之平安就好。”
“煜之那孩子前几天来看哀家,问了哀家一个很奇怪地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哀家这辈子有没有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去做一件事或很多事。”
皇后懵了:“他这孩子!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太后道:“可能是有心仪的人吧。”又太息道,“哀家说这辈子从来没有不顾一切过,深觉愧疚。”
皇后微愕:“母后……”
太后不知是因为谭煜之的事还是自己有感而发:“哀家也曾对一个人难以释怀,却从未为对方不顾一切去做什么事。煜之能够做到这一点,实属难得。说起来哀家倒是很羡慕那个女孩子,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