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老爷,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紫秦恭谨地答道:
“而且小的能确定未留下丝毫痕迹,所以老爷不用再为此事担心。”
“是吗?一切都处理妥当了?”
青炽将笔往笔架上一放,又拿起镇纸将纸压好,然后抬起头,慢条斯理地问道:
“对了,那东西你交给朽儿没有?”
“回老爷,那东西小的已经当面交予二小姐了。”
“那朽儿有无问你什么?”
“这――”
紫秦稍一犹豫,但立刻便答道:
“二小姐就问了小的,那东西究竟是何来历。”
“那你怎么回答的?”
“小的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小姐她一定要妥善保管而已。”
“嗯,你做得好,这些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朽儿知道。”
青炽认同地颔首,又看向紫秦,眉头一皱:
“对了,既然事情处理得顺利,那你昨夜为何一夜未归?”
“这……”
紫秦有些为难,不知是否该实话实说。
“我问你话,你为何支吾不言?”
而见他一犹豫,青炽一打量他的装扮,疑心顿起:
“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向不穿白衣吗?今日怎么改了性子?”
“这个,其实……”
青炽越是逼问,紫秦就越是难以开口。但他并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之事而犹豫,只因他受伤事小,但让青炽知道是青朽救了他,那可就不得了了。
“怎么了,紫秦?”
青炽霍然起身,厉声斥道:
“紫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回老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青炽起疑,紫秦连忙据实以答,但却小心地隐去了为青朽所救的事实:
“只是昨日在处理那事时,小的不慎遭人暗算,受了点小伤。所以……”
“什么?你受伤了?!”
青炽大惊失色:
“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让人看到怎么办?现在娘娘也住在府内,昨日夜里寻了你与夜,若是你受伤的消息不慎传了出去,你我还要命了不要?!”
“老爷您且息怒,请听小的把话说完。”
紫秦忙解释道:
“正因小的有伤在身,怕遭人猜疑,故而小的昨夜才不敢贸然回府,在梅香勉强过了一夜,还望老爷恕罪!”
“哦?原来你在梅香那里?紫秦,老夫真没看错人,你的心思果然缜密。”
听得紫秦的解释,青炽的面色才稍稍和缓了些:
“不过紫秦,你可记得老夫对你的教诲?”
“教诲?”
紫秦迷惘,青炽于他而言,亦父亦主,而他知道的所以他一时想不起青炽现代说的,会是哪句话。
“老夫早前就与你说过,道歉的话说多了,会成为习惯的。”
青炽正色道:
“我常嘱咐你,做人行事要有傲气,既然没做错,你又为何自行请罪?老夫带你在身边,并不是想将你教成卑微之人,所以诸如‘请恕罪’‘罪该万死’之类的话,你还是尽可能不要再说了罢。”
“是。”
紫秦恭敬地答。
“嗯,还有,小主子消息了吗?”
青炽点点头,消了气,他的面色和缓了很多,背着手走到窗前,面对天上的那轮明月忽然问。
紫秦答:
“没有,不过已经有了些线索,小的正竭力搜寻,一定会寻到小主子的。”
“什么?你只寻到线索?紫秦,老夫不是再三说过,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而我要的不是一定寻到,而是尽快寻到!”
青炽急道:
“君昊天已经开始准备掏老夫的底了,老夫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你再不快些行动,趁在被人揭露之前,离开这是非之地,那老夫多年来经营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懂不懂?”
“可是老爷您近来不是刚立了一功吗?主上怎可能这么快就打你的主意?”
紫秦疑惑地反问道:
“况且小人刚将那密探除去,即便主上要查,也没这么快查出老爷的真实底细吧?”
“混帐,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连这也想不明白?”
青炽心急如焚地斥道:
“君昊天为什么会密探去祁国?为的还不是探老夫的底?现在这密探死了,你说君昊天那么精明,能不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紫秦大惊:
“老爷您既然知道主上会怀疑您,又为何要派小人去杀了那密探呢?”
“这还不简单,即使让君昊天起疑,老夫也不能在你找到小主子之前被揭了老底。”
青炽阴沉地吩咐道:
“可是谁知道他到底派了几个密探去了祁国,你杀了一个,也不知后边还有多少个等在后边,老夫的真实身份暴露也只是迟早的事了。”
“这么说来,那我们的处境岂不是极为危险!”
听青炽这么说,紫秦也紧张起来了:
“可是老爷,小人记得当初先主驾崩,双姝乱政之后,是您力挺当年因其母妃叛乱,而几乎被废的主上上位,而主上不是说要一生敬您为国父的吗?怎么会这么快就翻了脸?”
“唉,权字当头,试问有哪个君王愿意与人分享江山?他能忍我至今日,已属大不易了。更何况这事还得怪老夫当初看走了眼,如今也只得自尝苦果了罢。”
青炽轻叹,这一切也怪他自己,当初先主驾崩,后宫双妃为争权而引发外戚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