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七王爷会提及婚配,想必已是起了联姻之心。于大富的脑子里立即打起了小算盘:虽然七王爷早已失势,但毕竟还是个皇亲国戚。七王爷现在有的就只有那皇亲身份,而他于家有的是钱却无身份。如果两家联姻,七王爷就可借他于家之财,东山再起;而他们于家,也可借他七王爷之势,飞黄腾达。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双赢机会,他于大富又怎会放过?
果不其然,那七王爷开口了:
“呵呵,既然令郎还未有婚配对象,本王膝下倒有一女与令郎年龄相当,不知于员外有意与本王结成亲家否?”
什么?结成亲家?这狗屁王爷该不会是要与他家联姻吧?
想到这,于恨愤然瞅了那瘦猴一眼,正要一口回绝,却又被父亲抢了先。
只见于大富受宠若惊地回道:
“结成亲家?哎,王爷您是何等身份,小人不过是一介低贱贾人,哪敢高攀啊,哈哈。”
七王爷倒显得和蔼可亲:
“于员外说的是哪里话,你虽身为商贾,但你也算是很有胆识的人,不然如何能置下那么庞大的家业?再说本王今日有幸得见令郎,对令郎的外貌品性甚为满意,故而起了联姻之心,还望于员外考虑考虑。”
听他这番话,于恨不禁失笑。什么?这王爷只见了自己一面,便对他很是满意了?哈哈,真是好笑,当初他春风得意时,爹前去拜见却被他拦在门外。如今失势了,却主动说要联姻了,说什么对他满意,还不如说对于家那“庞大的家业”满意吧?
“呵呵,既然王爷有意,小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见于恨在偷笑,于大富又送了他一记大白眼,但是他心中还有一些疑虑需要释清,“只是据小人所知,郡主年前才与监察史刘大人家的长公子定了亲,不知……”
七王爷膝下有四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据他所知七王爷家与于恨年纪相当又未出阁的,也只有三郡主了。可即便是这个郡主,也在年前与人定亲了,七王爷又哪来别的女儿与他联姻?
七王爷听了,乐呵呵地解释道:
“于员外,不瞒您说,与刘家定亲的是本王的三女儿,而本王现在说的女儿,是本王的幺女。”
幺女?于大富愣了愣,虽然他知道七王爷有四个女儿,但他可不记得王爷的幺女竟和自己的儿子年岁相当,自然有些疑惑:
“啊,原来是小郡主,小人可否问一句,王爷的小郡主今年芳龄几何?”
“这个嘛……”七王爷拈山羊胡的手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微妙。支吾片刻,才含糊答道,“小女到了今年四月,也该十一岁了……”
“噗!”
听了这话,于恨刚喝到嘴里的汤一下全喷回碗里。十一岁?那不是还是个孩子么?这简直太荒唐了,让他和小孩成亲?难道他们要他娶回家玩过家家的?
而周围同座的其他人听了,看了于恨一眼,也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于大富的脸色也不见得好看,毕竟那郡主的岁数小得有些离谱了:
“这个,呵呵,王爷,小郡主的岁数是不是太小了点?”
“呵呵,幺女的岁数的确是小了些。”七王爷也觉有些尴尬,不过他沉吟片刻,还是想了个折中的主意,“可是咱们两家可以先把亲定了,等过个三年两年的,再把事给办了,于员外你看怎么样?”
“这个嘛……”
于大富有些犹豫了,毕竟只是定亲而已,还得等个几年。可谁又知道这几年中,又会出什么变数呢。
他一犹豫,于恨可受不了了。
他愤而起身,手一拱,笑着说道:
“王爷,于某承蒙您的错爱,让您愿意将令爱许配与我。只可惜于某早有意中人,这辈子非她不娶,所以只能辜负王爷您的好意了。于某还有事,先告辞了,抱歉。”
说罢,踢开长凳,扬长而去。
“唉,恨儿,你给我回来!恨儿!”于大富脸都绿了,一边冲着于恨的背影喊了一声,一边还得转头来给王爷赔不是,“唉,王爷,这孽子从来做事不知轻重,您可千万别和他计较。”
七王爷被于恨当场拂了面子,面色立刻变得铁青,但嘴里却还要说道:
“没事,他只是个孩子,本王不会计较的,不会计较。”
他一边说着这话,他的瘦条脸儿就禁不住一边抽搐,显然气得不轻。
于大富看在眼里,心里苦得像吃了黄连一样。天哪,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子!
而此时往门外大步走去的于恨,心中也全是不满。这个老头,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未成年的女儿,他于恨有见过为钱卖女儿的,但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可当他刚走到门前,眼一扫,恰巧见着靠门坐着的两宾客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待走近,隐约听得他们在讨论入宫的人选。
于恨只听其中一人叹道:
“周兄,相爷这回可又得风光一回了,两女儿都入宫了,今后这后宫,这朝廷上下,都是他青家的天下了,哪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另一人也哭丧着脸摇头无奈地附和道:
“是啊,听说相爷已找人来为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