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不防他会突然挣扎,手上一滑,竟然让他给挣脱了。而重新恢复自由的男孩一下跑得老远,直到确定清儿已抓不到他了,这才停下转过身来,看着清儿嚣张地笑道:
“哈哈,就凭你这富人家养的狗,怎么可能抓得住我!”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富贵人家养的狗?”清儿杏眼圆瞪,一手插腰,一手指着男孩骂道,“你别忘了刚才如果不是我们小姐帮你挨了那一下,你这会儿早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了,哪还能站在那大放阕词!”
男孩冷冷地扫了一眼青朽,唇角斜勾,不屑地说道:
“帮我?我有让你们那个什么小姐的帮吗?是她自己跑出来的,关我屁事!”
“你、你、你――”
清儿听他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肺都快气炸了。她指着男孩的手在剧烈的颤抖,连说了几个“你”字,却又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来,引得男孩又是一阵轻蔑的笑:
“我、我、我?我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该不会是说你是狗,你就连人话也不会说了吧?”
“你这无赖!”
男孩的话及为恶毒,清儿听了只觉心中一堵,差点背过气去。而男孩面上那抹得意的笑,更是令她气闷不已。她怎么也想不通,看上去挺正常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么低俗恶毒的话。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男孩看上去虽然年纪不大,但他自懂事起就一直流浪在外,身上早已沾染了地痞流氓的恶习。她虽然是个丫鬟,但平时接触的大多是谈吐得体、举止优雅的贵人,在骂人这方面,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正当她为该怎么收拾这个男孩而愁闷不已之时,只听得身后的车上有响动。回头一看,就看见了尘已经撩开门帘,正要从车上下来。
清儿顾不得去管那男孩,赶忙上前搀扶。了尘却轻轻地将她的手拂开,自行下了车。双脚一落地,她也不去看别人,单单盯着青朽问:
“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
青朽素来对了尘是又敬又怕,但这次不知为何,她一看到了尘便觉得心安,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了不少。但也是因为这一放松,原本支撑着她勉强站着的力量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她看着了尘,忽然微笑着轻唤了句:
“师叔……”
刚说出两个字,青朽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只觉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向地上倒去。
“小姐!”清儿大惊,赶紧去扶,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力气太小,而青朽显然已经失去意识,所以任凭她怎么扶,青朽的身子还是不住往下滑。了尘见状,立即伸手抓着青朽的胳膊,让她往自己身上靠。
见青朽人事不省地靠在了尘身上,清儿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快睁开眼吧,别吓唬清儿了――”
了尘眉头紧锁,伸手使劲掐着青朽的人中。突然,只见青朽的头猛地向后仰,微张开嘴用力地喘着粗气,手脚微微抽搐,却不见醒转。
见此情状,了尘忙伸手紧紧抱住青朽的身体,又用袖口为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直到青朽的手脚不再抽搐后,才转过头,盯着清儿厉声问道:
“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朽儿为何会伤得这么重?”
“了、了尘法师?”
清儿见了尘的表情出奇的阴骛,着实被吓了一跳,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但心急如焚的了尘哪还顾得上清儿的感受,她一把扣住清儿的手腕,森冷地追问道:
“清儿,我问你话呢,到底是谁将朽儿伤成这样的?”
“这个,是、是……”
清儿只觉手上一疼,低头一看,了尘的手正牢牢地箍在自己的手腕处,四根手指已然陷入肉里,所用的力道之大可见一斑。而清儿一抬头又正好对上她冰冷的眼眸,心下顿时一阵骇然,忙指着呆站在不远处的老刘头说道:
“了尘法师,就是这个老刘头,就是他用马鞭将小姐伤成这样的!”
“马鞭?”
了尘的眉头锁得死紧,她的视线在青朽身上仔细搜寻鞭痕,但与清儿一样,她也寻不到鞭打的痕迹。但青朽受了那一鞭之后疼得昏倒又是不争的事实,了尘瞥了瞥被丢在地上的马鞭,突然开口问道:
“老刘头,你这马鞭是用什么做的?”
老刘头浑身猛地一震,一下跪倒在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还在胡乱地解释道:
“小、小人该死,可这事,是小姐她突然跑了出来……哎,不、不、不,全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罪该万死……”
“够了,贫尼现在不是在问你的罪。”了尘显得有些不耐烦,立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贫尼只是想知道,你刚才的那一鞭究竟落在哪了?”
“就、就在――”老刘头抬起头,却立即被了尘冰冷的视线给逼了回去,但也不敢不作答,只得低着头,颤巍巍地说道,“鞭子好像是抽在了小姐的背上……”
“背上?”了尘看向青朽的背部,还是看不出什么异样,“贫尼怎么看不出有什么鞭打的痕迹?”
“法师――您有所不知,小人的这根马鞭与别的马鞭有些不同。”老刘头将脑袋埋得更低了,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小人的这根鞭子是小人为驯马而自制的,虽然与看上去与普通的鞭子没什么两样,但这鞭子有个好处,就是无论用多大的力打在人或动物身上,一般都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