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闻坐下来:“他没敢告诉朕,是朕猜的。”
福荣宝在边上示意刘洵已:“大人,还是您说吧,奴才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对皇上说。”
见孙闻疑惑的眼神,刘洵已低头冒汗:“启禀皇上,今有百姓在距离京城三里外发现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竟写着‘当今皇权被夺,太上皇软禁深宫,诸王与民心,当予斩龙根。’”
说完这句话他不自禁地“噗通”一声跪下来,再不敢看孙闻。
“斩龙根……斩龙根……”孙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居然说朕不是当朝天子?此事……只怕是有人蓄意鼓弄的吧?”
刘洵已一脸惶然:“皇上有所不知,外面的人一看石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还刻着那些字……民心大乱啊!”
孙闻黑沉着脸,一字一句道:“当即命三王进宫,刻不容缓。”
福荣宝立刻领命:“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再把太上皇请到承乾宫来。”
“是。”
刘洵已抬起头:“皇上这是要……”
“朕要当着太上皇的面,告诉他们三个,皇上就是皇上,这是天命不可违抗。朕断不会因为一些谣言而放开皇位。”
“就怕三王联合起来……”
孙闻发狠话:“若是他们胆敢有二心,朕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微臣只觉得这是下下策……毕竟皇上刚加重皇权,现在又出了这样不详的事……若是皇上再把几位王爷……反而会有更多的不利。”
孙闻摔烂了桌上的砚台:“他们不就是知道朕不敢胡乱动他们吗?”
“微臣以为,最好他们畏惧太上皇威严,能够稍加收敛。”
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太上皇孙景治。
孙景治由三个儿子搀扶着进来,从他走路的脚步可以看出他的确是老了,从孙闻登基称帝至今,转眼一年之间他已褪去当初的帝王之气。
孙闻从龙椅上站起来,走过去扶他:“父皇请上座。”
不了孙景治伸手摆了摆:“那位置,还是皇上自己坐吧。”
他这样说,孙闻面色一尬,不再说什么。
他父子俩,总是水火不容。
孙景治坐下后,孙安亲自给他垫了垫子,问:“父皇,够软吗?”
孙景治点了点,深感欣慰。
孙闻看了看他们三人,只听孙徵漫不经心地说:“皇上召见臣弟入宫觐见,臣弟几个先去把父皇送过来,其中耽搁了一会时间,还请皇上恕罪。”
他们这是给孙闻一个下马威。
孙闻皮笑肉不笑:“你们能有这份孝心,朕作为兄长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说着伸手示意,“今儿个我们父子兄弟几个难得聚在一起,大家别见外,都坐吧。”
他走回龙椅前,他们三个人却都不坐。
“怎么不坐啊?”
孙启揖了揖首:“皇上念及兄弟之情让臣弟几人坐是皇上疼我们,但臣弟万万不敢在父皇和皇上跟前坐下。”
孙闻负手站立,半是顽笑地看着他们三人,看来今日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
孙景治咳嗽了几声,问:“皇上请本宫过来,所为何事?”
“朕原想让几位皇弟一道去父皇那里,顺道叙叙旧,可这件事又怕有所怠慢影响朝纲,朕就冒昧请父皇移驾承乾宫了。”
孙景治:“皇上所说的是指哪件事?”
孙闻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扫视着,不急不缓道:“京城三里外的地方发现一块石头,上面写着几句话,朕现在念给父皇听一听‘当今皇权被夺,太上皇软禁深宫,诸王与民心,当予斩龙根。’”
孙景治即刻变脸:“有这等事?”
孙闻收回目光,朝孙景治看:“是啊,这件事太过突然,朕既觉得可气又觉得可笑。按说,朕若不是皇室之人,此等机密之事外人又如何得知呢?最重要的是……如果朕不是皇室人,那么这几位皇弟又是打哪来的?”
孙启孙安孙徵有备而来,他孙闻亦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一句话,也把他们的身份也否定了。
果然,他们三人听了只是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倒是孙景治闻言变色:“这是什么话,是在暗讽本宫?”
孙闻忙道:“朕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民间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朕唯恐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不会连区区的谣言都压制不下去吧?”
孙闻不动声色:“朕当初连忤逆之人都一并铲除,更何况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谣言?”
他这是暗指孙启之母贤妃,孙启愤恨地低头不语。
孙闻豁然一笑:“朕今日请几位皇帝前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意思,此事闹得这么厉害,该想什么办法压制下去呢?”
孙徵和孙安相互看了看,孙徵犹豫道:“不如……把胡乱说话的人都抓起来?”
“朕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但以权压人不是办法。”
孙安:“那就把此事定在一些人身上,说是他们蓄意辱没皇室威严?”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
自古以来,帝王将相为了稳固朝纲,不可避免会做一些有违常规的事,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
孙闻“嗯”了一声:“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孙安,不如这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如何?”
“微臣自当不负皇命。”
“且慢。”孙启忽然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