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我来,负责这起案件的联合审理。你不必害怕,有一说一就行。”
欧柏崇扫了俞微恬一眼,见两个月没见,俞微恬身上似乎多了什么不一样的气息,比之前青涩,多了几分婉约的女人味,让他心更向往之。
女人如花,有些女人的花期很短,达到艳丽的顶峰时,转瞬就凋谢、枯萎。
有些女人的花期很长,因为她绽放的过程很缓慢,从花蕾变成花苞直到绽放,她都处于一个积蓄能量的过程,让人期待,给人惊喜。
俞微恬就是后面那种女人。
而且,她现在还远没到绽放之时,就已经呈现了让人心驰神往的风采,欧柏崇能想象到,若是等到花期绽放的那一天,她的风华绝代,一定能震摄人心。
而这朵娇花,却提前被他大哥摘走了。
欧柏崇想到这里,心里微微刺痛了下,脸上看俞微恬时,却没有露出丝毫动静。
俞微恬见军政府这边竟然是欧柏崇负责这起案件,开始时微微讶异,后来就想明白了。
欧总督不可能亲自出面,欧柏霖涉案其中,欧柏崇自是最理想的办案人选。
外界也知道他和欧柏霖两个不对付,欧总督最后会把军政大权交给谁,至今仍未明确。
虽然欧柏霖是嫡长子,但是欧总督的青梅竹马却是欧柏崇的母亲魏彩玉。而且他们俩都同样出色。这肯定让欧总督在确定军政大权继承人时左右为难。
让欧柏崇来负责办这起案件,甚至比其它人来办这起案件都更对欧柏霖不利。
而正是这种不利,反而能洗清欧柏霖的罪名。如果欧柏霖确实没有犯罪的话。
俞微恬心念电转间,已经想明白这一切。
“那个,俞小姐,如果没有其它什么要说的,我就问到这里吧。”军政府的主审道,又看了一眼边上的警察署主审,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欧柏崇进来,本身就是一种压力,警察署的人想了下,也觉得没什么好问的,有一些更私密的话题,似乎也不宜在欧少帅面前问,人家是一家人,如果问了,说不定惹恼了欧少帅。
这起案件的走向到底如何,也不是他们底下的人能把握的,他装个样子就好,可别往这趟浑水里趟深了。
“没有了,我也没什么问的了,俞小姐都说清楚了。”警察署的人也赶紧道。
问候结束,警察署和军政府的人眼看都要撤离了,只留了些刑侦技术员在忙碌。
欧柏崇也没有单独留下说些什么,和大部队走了。
他既是军政府查案的负责人,让记者看到他和俞微恬单独一起说话就不好了。
施美凤坐在沙发上,一副瘫软无力的样子。
儿子明天要被挖出来验尸,这个消息对她的打击也很大。
看到俞微恬,施美凤顿时象被打了兴奋剂一样,陡然精神起来,狠狠地骂道:“贱人,你还有脸回来。”
“这里是俞家,我姓俞,我有什么不敢回来的?”俞微恬冷笑道。
“要不是你,恩礼就不会死。欧柏霖肯定会被抓起来公审,公道自在人心,有全国百姓的关注,到时候,就算欧总督也救不了他。”
施美凤阴恻恻地道。
看来,张小姐是打算把这起案件通过舆论扩散到全国?
张小姐这个人还真是如八爪章鱼一般,粘腻麻烦。
张家财大势大,连南京政府都礼让他们三分,整个海上船舶运输业,也被张家垄断了三分之二,在张家的财势面前,哪怕是欧家,也不过是两根指头就能捏死的蚂蚁。
俞微恬意识到这一点,便觉得自己给欧家惹来了天大的麻烦。
如果不是自己,欧柏霖和张小姐结合,两家财势军权互相帮衬,欧柏霖在少帅府中的地位稳如泰山不说,他想武统天下的决心也能更顺利地实现。
只是,现在她已经爱上了欧柏霖,而欧柏霖也根本不爱张小姐,只要看看两家长辈的婚姻就知道了,没有爱情的婚姻,酿下的都是苦果。
人的一生很短,没有相爱的人陪伴一生,就算坐拥天下又如何?
欧柏霖不做三军大元帅,自是会有人去争抢这个位置。当然,就算她嫁给欧柏霖,少了很多财势上的助力,她也会辅佐欧柏霖,用他们的聪明才智,助他实现理想。
虽然这个实现理想的进程,会比走捷径要慢很多。
但是人生路漫漫,值得一拼的事不多,为理想拼搏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
“欧柏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要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家人?
他可不象现在有些昧了良心的人,连自己的家人也能下手,连自己的恩人也不放过,不择手段,就为了一己之私!”
俞微恬话里夹枪夹棒。
她们都撕破脸了,连在家人面前也不隐讳,俞微恬话,相当于给施美凤下了判决令:死刑!
自己做的坏事自己心里清楚。
施美凤听到俞微恬讨伐她,脸都变白了。
这小崽子,当年没有下手把她弄死,真是错大了。
二姨太和三姨太听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家里闹出这么大件事来,她们也害怕,老爷不在身边,现在太太和大小姐两个人势如水火,明面上,她们谁也不敢亲近。
太太依仗是南京的张小姐,听说来头极大,大小姐马上要成为欧少帅的未婚妻,在湖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们也得罪不起啊,只好坐在边上装聋做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