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头,胤祥对着四哥叩首。胤祥什么话都没对胤说,只是神态中有一思歉意,还有释然。
这信是他写的,他承认。他对不起四哥,在得知有可能动摇太子储位时还是头脑一热就这么做了。
私心?当然有,同样是皇上的儿子,他十三也是弓马娴熟、熟读经史的优秀子弟,是曾获得康熙另眼相待的皇子,又凭什么不能争一争这储位?
只是对四哥感到抱歉。四哥对他甚好,其实如果四哥上位,他也是乐见其成的。但不管总是那般滴水不漏,不漏一番要争储的心思。反复的猜测已经让他烦不胜烦。
终于,还是出手了。既然做了,就要接受失败的后果。
但他也知道,就算是此刻四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可能有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想要救自己。只是他性格内敛,此时时机又不对,没有万全的把握,四哥不会出手。这并不代表四哥不重视他。正因为重视,才会谨慎再谨慎。
当着皇帝的面给他人磕头,是大不敬。但胤祥无所谓,已经最坏了,还能更坏?此时此刻,表达自己的心意更为重要。
“带走。”李德全传达了康熙的意思,侍卫便上前锁拿。
十三阿哥推开侍卫,缓缓站立,跪的时间久了,腿都麻了,站起时有些颤抖。但他拼命忍着,拼命让自己走的潇洒。
仿佛不是被圈禁,而是回府休息。身子挺拔、走的从容不迫、俊逸出尘。
康熙望着大阿哥被侍卫架起拖走的样子和十三阿哥挺拔若松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他一句话都不想再说,让李德全扶自己离开。
众人陆续散去。
不消片刻,留在场中的便只剩下了钱晓谦、郭襄、四阿哥,和那位作证的皇寺喇嘛主持四人。
胤仍旧跪在地上,望着刚才十三叩头的位置,通红的双目就那么蒸蒸日上盯着,仿佛要将地板灼烧成洞。郭襄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转身漫步而出。钱晓谦想了想,还是跟随郭襄远去。
主持手持佛珠,缓缓走到胤的近前。没有唱佛号,也没有说出任何节哀顺变的话语,甚至神色都不见半分哀痛。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他静静凝视着胤片刻,道了句:“后悔吗?明明是自己安排的局,却超出了控制。”
胤不说话。
喇嘛一咧嘴,接着道:“老衲倒是觉得,这件事不见得是坏事。”
“你刚才为什么打他?真因为可是,他也没说什么呀?”钱晓谦很是不解。在他心里,郭襄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况且,小弘晖的死,更多不是人力控制的,那是个意外。
“别吭气快走!”盛云悄声道,语气格外的凝重。
只有一匹马,却有三个人,自然只能靠双腿走回去,如此一来,速度难免慢下来。
单手紧紧握住刀把,另一只手护着钱晓谦和郭襄。
离府邸只剩下一条街的距离,可气氛却愈加诡异。
钱晓谦闭紧了嘴,盛云的表现提醒了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郭襄和盛云定是发现了什么,如此急迫的离开,却还不想让躲在黑暗处的东西有所察觉。
西雅图 rainier toer
空荡荡的走廊,狭长、黑暗、只有走廊尽头的房间,有着一整层唯一的亮光。
但从走廊中却看不到丝毫端倪,只有站在大楼外才能隐约看到。之所以用隐约,是因为大厦的特殊设计使得夜晚偶尔会放流动的外部光圈,以此来衬托城市夜景。却正好为那特殊的房间做了保护色。
电脑前的身影吃着薯片,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偶尔有碎渣掉在键盘上,也只是瞬间的皱眉,然后置之不理。
屏幕上的代码先是飞快的流动,紧接着,画面开始闪烁,与此同时,另外的三台显示器出现了同一画面的不同视角。
画面的中心有三人一马,仔细看上去,竟然就是盛云三人。
黑暗的色彩蔓延开来不,还有一人正在闪入画框。的确是闪入,因为速度过快,以至于屏幕的捕捉变成了幻灯片一般的闪现。
电脑前的身影终于停止敲击键盘。他靠在椅背上,抱着薯片,“咔嚓咔嚓”,看起来惬意极了。
眼睛盯着屏幕,就快有大戏开场了
“退后!”盛云大喊一声,腰间长刀挥出完美的弧度,“叮”,完美的格挡。第一下撞击后,初步感受了对方的力道,猛的荡开。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郭襄从巡捕营那里抢来的灯笼成了唯一的亮点,但她和钱晓谦躲在远处。盛云和黑衣人的动作捕捉就只剩下了听声辨位和月色下长刀微弱的反光。
耳朵一动,略微感觉到左边空气被划破,腰间一折下弯,紧接着便是修长的腿扫向那人握刀的手臂。
“咦。”似乎是没想到盛云的反应如此之快,手腕下沉,躲过了盛云扫来的长腿。松手改成横握长刀,长刀一挑就要削断盛云的脚腕。
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动,根本来不及的思考,眼看就要中招,盛云却彻底背对来人,膝盖一弯,跪倒在地,身体后仰,一把拽住了黑衣人执刀的手臂,往前抡去。
不曾想这一下虽然拉开了距离,躲过了杀招,却讲黑衣人甩到了藏身角落的钱晓谦等人跟前,他们手中的灯笼宛如一个巨大的靶子,一下就吸引了来人的注意。
黑衣人以最快的速度跳跃到钱晓谦的近前,连片刻的反应都没有就选择了挟持钱晓谦,放过了郭襄。
明明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