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总你疯了吧?现在可是熙宁四年,人家都拜相了。冒充王安石的女儿谁给你的自信!光长相那关我就过不去!我现在去韩国整容还来得及吗?”
“经费都要用到刀刃上,谁有那闲钱给你拿去整容?”
“可是可是王安石风评一直很好。连妾都不纳的人,就算是fēng_liú债也无迹可寻啊”
宋慈并不认可张延拍脑壳做的决定,这也太草率了。
王安石一生一子三女,每一个都有史可考。而且他还曾一度拒绝自己夫人给安排的妾侍。的确是个正人君子。唯一的桃色绯闻说他曾给自己的儿媳妇留艳诗,被人戏称为扒灰。但这桃色绯闻委实不可信,毕竟同时期的司马光也有此类流传,多有可能是政治上意见不合以至于私下里编排泄愤。如此一个道德完人的女儿,哪是能够随便冒充的。
“小姑娘怎么那么犟,有些事情,不要明说。只需要丁点儿的暗示,至于别人如何猜测,那是别人的事情。拗相公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你从来不曾承认啊!他又能耐你何?这工作我们干不了一个月,只要一个月里面不露馅,就算功德圆满。”
张延啪的挂了电话。宋慈一阵无语。但仔细想象似乎也有道理,左右不过一个月,出不了什么大事。
正思考着如何给人暗示,角抵场上突然一阵惊呼。
“不好了!金溪悍娘子猝死了!”
宋慈一把握住支联络器的架子还给旁边买灯笼,几个健步往人群中挤去,仗着身量较小,没几下就凑到了前列。
刚才拿了冠军,金溪悍娘子本应高高兴兴,却突然觉得头晕恶心,趴在地上一阵抽搐,嘴角和鼻孔溢出大量献血,不知是内脏破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等不及场上的工作人员请来医师,已然没了呼吸。
整个瞬间不到1分钟,不仅场办人员愣神,比赛输了的薛三娘也傻了。见有人看过来,拼命摆手,说不是自己干的。
但在场那么多人,跟金溪悍娘子有过接触的也只有裁判和薛三娘。就算她自己说她无辜,事情没有调查清除前,依旧是嫌疑人,要被扭送官府的。
许是担心事情背后有什么阴谋,加上又是天子脚下的命案。角抵社也是紧张的很,赶紧差人前往官府报案。
“让开!都让开!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退避。”铿锵有力的脚步踏上阶梯,执刀挥散群众,面前是蜷缩成一团,死状狰狞的金溪悍娘子。鼻腔喷出的加上嘴角溢出的血沿着台面肆意流淌,积攒了薄薄的一滩。
刚要提醒身后人注意,莫要踩中。
只听“啪”的一声,金丝勾勒的红绸白底小蛮靴就这么直接踏在了上面。粘稠的血渍瞬间溅上了鞋面,让人好不可惜。
周慕寒扶额叹气。而鞋子的主人却一脸无辜。
“这鞋是师娘新做的,你就这么糟蹋?”
“我知道啊!师娘给我做的,又不是给你?你心疼什么?赶紧办案!”
翻了个白眼,周慕寒提刀上前。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的斜晖落入场中,竟还能看得清空气中些微扬起的灰尘。
招来仵作查验尸体。
“哎!周小满,你天天混朝堂呢,和王相公熟不熟?”
“不熟。我几品人家几品?早朝我站的位置连人家后脑勺的瞅不见。”
“嗯,你这是嫌官品低。要不我帮你和官家说说?”
“别,千万别。”
“王相公不是有个传闻貌比潘安、颜过宋玉的嫡出公子吗?开封城里的小娘们天天嚷嚷着要让这位王公子品茶,本姑娘也挺感兴趣,什么时候把人约出来见见?”
“你这是来办案子的吗”周慕寒打断她的插嘴,仔细听仵作的分析。
“尸体胳膊外侧、手肘有淤青。口鼻出血,却并无脏器残片。面部表情狰狞,肢体蜷缩说明死前感觉异常痛苦。但从发病到死亡不过一分钟,说实话,老朽当仵作这么些年,也不曾见过这般离奇的案子。可否请少郎君叫几位医师来验看?”
这里可是开封城的勾栏瓦斯,人来人往的。眼看天色渐暗,现在去请医师会诊还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
“县衙来人什么时候到?”周慕白皱眉看着尸体,他不过恰逢其会,就过来看看。今儿原本的任务是陪小师妹逛街来着,总不能自己扛着个尸体回府衙吧!那像什么样子?
“回小官人的话,已经派人去请了,路不远,应该一会儿就到。小官人要是有事不妨先走,让这位仵作留一下,等县衙来人方便解释。不知您觉得如何?”
“她得的不是病!是用了过量的兴奋剂。出血是因为刚才薛三娘同她打斗时使了暗劲!”陌生小娘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台上四人皆看了过来。
说话的人正是宋慈。
悄悄藏好联络器。开玩笑,她怎么可能看见,刚那会儿正跟自己无良老板扯皮呢。也是见金溪悍娘子死的蹊跷,趁着台上几人交流时,特意调出直播记录看了慢镜头回放。
同样是练武的,现代科技下如何使用暗劲伤人内府经脉早就被研究透彻。
回放中清楚展现了刚才薛三娘违规使用内家拳伤了金溪悍娘子。这种内家拳形式多样,若不是行里人,很难发觉。角抵场的看客虽多,但大多还是参与独斗的外行人。看热闹可以,辨别是否使用了内家拳还是做不到的。
至于没被发现有两个原因。一是当时薛三娘速度够快现场混乱,不易看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