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谦,帮我看一下这个家伙。我去弄碗醒酒汤。”山涛抱着围棋离开。
清净的小院中便只留下了这醉酒男子和钱晓谦两个人。
保持着尽量不跟醉酒男子讲话的座右铭。钱晓谦老老实实的站远了些,只盯着不要让这人从桌子上滑下去便可。
“酒。”那人扬起脖子,又要将酒往嘴里送,却没倒出来多少,便见了底。
那酒瓶本就不大。此时又是三国时期,有钱的士族也只能喝到清酒。没什么钱的便是浊酒凑合。酒精度数都不高。
“你喝几瓶了?”钱晓谦从他手里抢过瓶子,避免摔碎在山涛家的院子里不好收拾。
醉酒男子打了个酒嗝,伸出拳头,放在眼前,先是翘起一根食指。想了想,似乎不对,又伸出了中指。
“两瓶?”钱晓谦挑眉。
酒鬼摇头。
“二十瓶?”钱晓谦有些动容,这的确是不少了。
酒鬼这回点头了,开心的仰着头,对钱晓谦咧嘴傻笑。
本以为这人喝酒已经快喝傻了,望了一眼厨房,疑惑这醒酒汤怎么还没好。却错过醉酒男子突然变得清醒了些的目光。
他抬头注视着阴影下,身穿蓝衣,飘然若仙的钱晓谦,成功说出了将某人惹怒了的话。
“美人,你长的真好看。”伸手捏了一下美人的脸蛋。
钱晓谦的顿时一僵,脸色发黑。
山涛端着醒酒汤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夕阳下,两个谪仙般的人。一人低首,有些愠怒,淡蓝色的衣裙微扬,脸蛋被坐着的人轻捏。惹怒他的罪魁祸首面色红晕,一张脸上满是笑意的抬头望着对方,乳白的外衫也随着同一个方向轻摆。煞是好看。
可山涛端碗的手却用力了一下才恢复原状。
把醉酒男子的手取下来,塞碗到他的手中:“喝了。”
顺手将他滑落的衣衫拢起来,转身有些抱歉的对钱晓谦说道:“阮籍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喝多了。本打算带你明天去见他,我们是挺好的朋友。却不想让你今晚就看到他酒后的失态。等他清醒时,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放荡。”
山涛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钱晓谦被掐的微红的脸颊。
“没事。他喝醉了嘛,可以理解。”钱晓谦有些不自然的躲了一下。
山涛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把手收回。
不过,这酒鬼,竟是阮籍吗?
钱晓谦有些不敢相信的瞅了几眼,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文化名人。不过想想竹林七贤中那几位传说中人士还有不少喜欢裸奔的,也就微微有些释然。
理解是理解,他还是更喜欢山涛那样的正常人。
只是这才两天,我们这位山巨源同学就已经开始时不时开始触碰自己的身体。弄的钱晓谦敏感的内心有些许慌张。
他自己什么性向自己清楚地很。山涛这种温文尔雅的人又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他是生怕自己犯错误。况且盛云昇那边的烂事儿都搞不定,他可没心思陪古人玩感情。
倒也不怪他乱想。魏晋时期南fēng_liú行,跟这帮有“前科”的人相处,总是要谨慎一些的。
“那他平时也经常这样?”
山涛点了下头,却又摇了摇头:“阮籍好酒,却不嗜酒。我也很少见他喝这么多!不过……”
“不过什么?他今天心情不好?”
“不。他今天应该是心情很好才对。”山涛笑了笑。
“来,搭把手,把他弄进屋子里去。今晚,可能要辛苦一下晓谦了。”
“什么意思?”
“家里地方小。只有一间客房。芸娘那边,我……所以,可能要晓谦和阮籍挤一下。”山涛也是没办法,他心里也不想让阮籍跟晓谦住一起。
还是太穷了呀……心里有些黯然。人生第一次有些嫌弃自己的清贫。
“没关系。我也是蹭住的,睡哪里都成。”
当然不成!但也没什么挑三拣四的余地。人在屋檐下。
待山涛离去后,看着客房新铺的被褥上四仰八叉的阮籍,钱晓谦嫌弃的看了一眼。
纠结于今晚要怎么睡。
宿醉的人必然难受,半夜起夜也是正常,弄不好还要呕吐。他也宿醉过。以前偶尔也陪客户去夜店、ktv,哪里有不喝酒的。不过那时候晚上都是张辛过来照顾他,所以也没太难受。
当时张辛是怎么弄得来着?
酒精会让人脱水,一定要在他睡前多给他喝水。
钱晓谦回头在屋里找了一圈,只有茶壶里有些凉白开。给他灌完三杯下肚后,不够,太少了。又去厨房中弄了一些回来。
七杯水喝完。死活喂不进去了。阮籍大概是觉得肚子撑的很,只能侧躺着。
看他应该没精神关注自己。钱晓谦拿出联络器,蹲到屋子角落,给张辛挂了一个电话。
“宿醉?你喝酒了?”
“不是。阮籍喝多了,我想着给他处理一下,要不晚上他睡不好我也睡不好。”
“你这信息有点多啊。你俩怎么就睡一起了?”张辛揶揄道。
“等下。阮籍!你见到竹林七贤了?怎么样?帅不帅!记得给我拍照片!”
“都当妈的人,还这么爱玩。行,给你拍。先说正事。”
钱晓谦也懒得跟她解释:“我宿醉的时候,你好像有给我吃什么药。叫什么名字?我去医疗包里翻翻。”
“布洛芬。你应该带了,去找找。”张辛达成了目的,很痛快告诉他药名。这些都是常备药,药箱里面定